“多亏有你。”他轻轻吻了吻冯淑真的额头,将她的身子拥入怀中。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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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会试的那天到来了。
这一次的会试规模极大,不仅有大明治下的南直隶、河南、山东、山西、陕西、北平、福建、江西、浙江、湖广、广西、广东,就连高丽、安南、占城国的士子,也在本国乡试之后赴京赶考,希望得取功名,可以在天朝上国留一个官位。
所有的士子们已经汇聚到了贡院的大门口,他们不断拥挤着,似乎先一步进院,就能有什么优势一般。而严凌则带着副考官缓步踱到门口,仅仅是往那一站,眼神一扫,广场上刹那间寂静无声。
此时的他长须飘飘,神色严肃,一副威严中年人的模样,瞬间镇住了全城。
他看见了自己的弟弟,但是眼神也只是一掠而过,无视了对方那渴望对视的眼神,宣布道:
“众举子入院!”
钟声骤然响起。
来自五湖四海的士子们一拥而入,但他们很快就被差役拦下——接下来还需要验明正身,另外还有搜身避免夹带,这才放行。
验证了身份的举子们分别来到了不同的号房之内。有家境殷实的,看着那不算宽敞的号房皱了皱眉,但也还算可以接受;那家境贫寒的更是脸上露出喜色,显然这般布置已经颇为满意。
不知道朱元璋是怎么想的,可能是想要省钱还是怎么的,反正那贡院号房狭窄简陋得离谱,别说住人了,就是养猪都嫌小,还很难受。严凌实在是看不下去,他先把副考官和八个同考官统统关进去几个时辰,很快就多了九个队友。在他们的据理力争之下,洪武终于松口,又拨了些银钱,重修了一番贡院。虽然依然不是后世那种宽敞明亮的考场,但是好歹也舒服不少,勉强符合严凌的心理预期。
接下来便是发卷,给烛三枝,关上号房门之后上锁,每个房间还都配备号军一名镇守,那可真是严到了极点,毕竟要是出个作弊什么的,那士子得掉脑袋,考官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待到考试结束,所有的答卷被收上来,还有专人用朱砂誊抄,考生们用墨写,叫墨卷,而誊抄后的,是朱卷,这朱卷还被糊上了名字。
直到这一切都运作完毕,所有考生的答卷才被送到了各位考官的面前。
他们开始翻阅、讨论,决定着士子们的名次。
几天之后,一张最优的答卷被摆放在写有“会元”的牌子下面,另有一百一十九张答卷,都是考中的贡士。
严凌抬起了头,他脸上此时满是疲惫,更有浓浓的黑眼圈,其他考官也都和他一个德行。
为了保证公平公正,为了某些答卷的去留、会元的人选,他们激烈讨论了很久,现在终于结束了。
抿了一口杯子里的参汤,严凌挥了挥手:
“准备发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