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朱母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又去了之前的老旧小区,几个牌友都在等她好消息,毕竟朱母已经将要拿到钱的消息放出去了。
这会儿她过来就是为了炫耀。
门一打开,之前为朱母支招的李姐也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怎么?成功了?”
朱母特别喜欢李姐这个人,觉得她身上有些她们学不会的东西,自然对李姐也有些敬重,但骨子里的得意还是去不了,“李姐也在啊?”她嘿嘿笑了笑,将手里的卡得意的冲在场的几个人扬了扬,“到手了,这里面是她全部的钱了,都在这了。”
她在空位上坐下,谦虚求教,“李姐,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李姐眼皮子一撩,“看你想让你媳妇多听话了?”
“当然是越听话越好!那贱皮子我早就看不顺眼了,儿子儿子生不出来,还天天高高在上的,长的那么不正经,还以为自己是天仙呢!”朱母对云禾嗤之以鼻。
马大妈跟李姐眼神隐晦的交互一下,马大妈适时跳出来,“哎呀,边打边说,边打边说,你那个儿媳妇可不得了哎,还不得让李姐好好教教你?”
说着她给朱母递了一个眼神,朱母心领神会,这种私密的事都教,自然是要出点学费的。
麻将机很快工作起来,噼里啪啦的响,另外一个基本没说过话的女人开了口,一脸羡慕道:“朱姐,这卡里得有几万块钱吧?”
朱母被这眼神看舒服到了得意洋洋的扬起下巴,“几万?你们猜少了!这里面有十五万!要不说那小皮子天天硬气的不行呢?就是因为手里有钱,现在这些钱全在我手里了,我看她以后还硬气!”
其余三人趁她得意的空隙相视一笑,摸了牌打出去一张。
第一把下来朱母赚了几块钱,马大姐也出来奉承,“哎呦!你这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开门红!”
“朱姐真厉害,李姐教了就会,我可不行,儿媳妇都快欺到我头上了,现在幸好她回娘家坐月子去了,要不我还没这机会出来跟你们学习呢。朱姐,你也给我们讲讲怎么把钱搞到手的呗?”
奉承让朱母飘飘然有些找不到北,她得意极了,却还故作心虚的摆摆手,“都是李姐教的好,我哪会啊?我就说要给我那儿媳妇买套房,手里还差点钱,让她把手里的钱全部拿出来,她就全拿出来的。一套房跟十几万比傻子都会出钱。”
“朱姐可真厉害。”不怎么说话的女人奉承继续,摸牌打出:“三条。”
“哎呦,又胡了!又胡了!”朱母把牌推倒,可不是就胡了?
不怎么说话的女人从桌兜里取出钱,“哎呀,朱姐的点可真好,这么快都赢三把了,怎么着,朱姐是想把我带的这些钱全都给赢了去呀?”
说着她不经意将兜里的钱拿了出来,钱不算多,有个一千左右,随后又放了回去。
马大姐哈哈一笑,“那可得连打一周回不去了!咱们三块两块打牌小打小闹的,把你的钱全赢回去还不得运气冲天了?不过我说老朱你的手气今天确实不错,连赢三把,我可把晚上的菜钱都输进去了!”
李姐也端着身子,故意撇了朱母一眼:“小朱确实运气好,我上次运气这么好,还是把我儿媳妇治的服服帖帖的时候呢,那时候我一晚上赢了三万块,现在想想,啧,都值得吹上一吹。”
被三个人同时奉承,又听李姐说一晚上赢了三万块,朱母心里泛起痒痒,手也痒的不行。
麻将机重新洗牌后她忙不迭的问:“一晚上赢了三万?那你们打的不小吧?”
李姐笑了笑,“跟你打牌就是玩玩儿,跟别人玩儿是打牌,你问问她们两个平时都打多少的?就是因为看你玩的小,我们觉得你人好,愿意跟你蹿个局玩,跟别人可不玩这三块两块的,还不够解痒的呢。”
“朱姐,不瞒你说,我就是愿意跟你一起玩,你别看我平时不怎么说话,其实特别喜欢跟你一起玩儿,我玩的没有李姐大,就手里这些,每天输完就回去,赢了就加菜。也不玩大的,就小打小闹,咱们都是一类人,有共同语言。”
朱母若有所思,她可是看见了,刚才那个不认识的有千百块的,每天输光回家,难道她那么有钱呢?还有李姐,一晚上赢三万!怪不得看上去那么端庄优雅呢,感情是豪门阔太太。
马大妈她知道,喜欢打麻将,各种攒局玩,大的小的混不吝,都玩。
也就是说,在场的只有她自己是玩两块三块的人?
一时间朱母脸上有些挂不住,她不算穷,儿子也会赚钱,打个牌就打三块两块的,不知道这些人暗地笑了她多久呢!
朱母咬咬牙,豪气道:“今天咱们也玩大的!”
平时家里的钱都在朱父手里,现在云禾的十五万都在她手里呢,她点还能怎么样呢?
再说谁说她就一定输了?今天手气这么好,保不齐就能赢几千块回去呢?
李姐眉头微抬,“打惯小牌的接受不了大的,我劝你还是就这么打着,咱们都是奔着处朋友来的,玩大的谁输红了眼可就不好了。”
在场的人都能接受玩大牌,玩小牌的只有朱母自己,李姐这话不就是说给她听的吗?
人有反骨,李姐越这么说,朱母就越坚持,反刚道:“李姐,你是看我今天手气好怕输钱吧?”
“我有什么怕的?千儿八百的算什么钱?”说着她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沓钱,保底有个三五万,“跟你玩这些钱都不用出,晚上我有别的场,这是为那个场准备的,你要坚持玩大的,这些钱我就放这了,那个场不去了。你能玩吗?”
朱母看着那一沓红艳艳的票子,眼睛都直了,若这些钱都让她给赢了……
“先说好,谁输了都不能撒泼打滚的要回来。”
马大姐微垂着头无声笑了起来,再抬头时她脸上已经挂上了平常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