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知道的是,这本书是云禾连夜杜撰出来的,为的就是给他这样的错觉。
在小院里呆坐了很久,他用骨节分明的大掌一一抚摸过云禾书架上的书,就连那些已经干枯了叶子的都不放过。煤油灯里的煤油已经干了,屋里里除了灰尘粉末味,早就没了有关云禾的任何味道。
他捧着那本小说出了屋,多年警觉让他察觉到了隔壁有女人的哭声,那是……冷冰茹的声音。
似是口中被堵了什么东西,哭都不能痛痛快快的哭,只能这样小声的呜咽着。
他顿了顿脚步,本能的停了下来,他恨冷冰茹,也恨李槐。
这两个人让他丢尽了面子,他本是想找几乎直接崩了这两个人,可隔壁接下来的动静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啊!!疯子!疯子!”叫嚷的人是李槐,他虽然只在今天见过李槐,但对一个恨意这样激烈的人,只听一句,便能知晓这个人是不是他。
隔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方才还有冷冰茹哭的声音,但随着李槐的尖叫,冷冰茹发出了类似疯子般的狂笑。
“tui~!”随着呸的一口,冷冰茹开了口,“李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把我困在你身边,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想要什么你告诉我,我都可以给你!如果我能嫁给蒋天成,就是少帅夫人!凭借咱们两人的关系,钱,权,你想要什么不是手到擒来?你将我掳到这里,你能得到什么?”
李槐捂着耳朵部位,鲜血直流,刚才冷冰茹竟然趁他不防备的时候咬掉了他小半边耳朵!耳朵上的尖锐痛楚让他心中戾气暴增。
这些天他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罪?哪些不是因为她冷冰茹?小半边耳朵而已,跟他这几天的遭遇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他阴森森的挪开了手,耳侧的鲜血滴落在了肩头,染红了半边脸,眼神又阴又戾,如同地狱中出来的恶鬼一般。
冷冰茹被吓了一跳,声音瞬时小了不少,倒是李槐阴骘道:“你继续说啊,你倒是说说看,没了冷家,你一个二手货,就算到了少帅府又能掀起什么浪儿?”
“没了李家,没了你母家,你冷冰茹算个屁!蒋天成的前任夫人为什么说休就能随意休弃?还不是因为她没实力没背景?哦,不对,她现在比你好多了,至少家世清白,书香门第。你呢?你如今算个什么东西!”
“婚前失贞,d妇爬床!说的就是你!冷冰茹!没有男人你就活不下去吧?刚回国几天你就爬上了蒋天成的床?怎么当时他没问你为什么吗?”
李槐带着恨意指责控诉着,他恨极了冷冰茹,将他一个天之骄子变成了如今这幅样子。他为了她消沉了那么久,可她根本就拿他寻开心!
李槐死死掐住冷冰茹的脖子,声音也越来越失控,心中的不满和怒火此刻全部倾泻而出!
“女表子!怎么没想过你骗了蒋天成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你该庆幸你落在了我的手里,我比蒋天成的手段要温柔的多,若你真的被他所厌弃,你怕是会被他一刀刀割下你的肉片喂给狗吃!”
冷冰茹惊恐万分的看着他,眼中的泪水不受控制的一颗颗往下掉,划过脸颊,滴在李槐的手臂上。脸颊涨的通红,喉咙里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怕了,她真的怕了。
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冷冰茹竟然都不知道该怪谁。
她怪云禾,若非云禾抢了少帅夫人的位置,她也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爬上了蒋天成的床。她也怪蒋天成,若非他娶了云禾,她怎么可能因为嫉妒云禾做出这么多事情来?她更恨李槐!都是他,毁了她的后半生!
冷冰茹逐渐缺氧,脑海中似是炸开了许多烟过往皆不真切,脸颊已经涨成了猪肝色,她的眼睛开始迷离,看不清东西,身子也渐渐软了下来一点点往下坠去。
就在这个时候,李槐松开了手,新鲜空气争前恐后的钻入鼻腔,冷冰茹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大口大口呼吸着,喉咙被掐的生疼。
蜷缩着身子往后退了两步,李槐死死箍住她的双肩令她不能动弹半分,“我不会让你这么快死去,别想着寻死,我会用最残忍的方式将你救回来。比如说你割腕,我会直接砍了你的手臂。比如你咬舌,我会直接断了你的舌头!”
冷冰茹全身瑟缩,眼中盛满了绝望,看着李槐寒冰一样的眼神,冻结成冰的嗓音,铺天盖地的悔意席卷淹没了她。
隔壁的蒋天成面无表情,如同看戏般听完了整个片段,他倒是不知道李槐的心竟然如此狠,比起他这个少帅也不逞多让。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这些都是邹正阳告诉李槐的一些基本操作。
知道冷冰茹后半生也不会好过,蒋天成心满意足,而他,也会同样令李槐不好过!
出了院子,车门被心腹拉开,墨绿色的裤子裹着颀长的腿,蒋天成气场凛冽的抬脚上了车,他手中抱着那本小说,珍之重之的放在了胸口的位置,“开车。”
——
宋佩快要乐疯了,这么长时间以来她都没有这么开心过!冷冰茹的惨状,蒋天成颜面尽失的场面!都令她心神振奋!
而最开心的要数邹正阳,查抄冷府让他得了不少好东西,冷冰茹的那些个嫁妆,悉数落入了他的口袋里!这可是蒋天成心心念念的军火!
归他了!
对于云禾,邹正阳心服口服,他竖着大拇指再也不敢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高人,这个时候将你的一点点消息散出去迷惑蒋天成,干扰他的视野。”
云禾勾着唇瓣,这算什么,接下来,她会让邹正阳卖她的消息给蒋天成,一点一点,将他的势力全部瓦解。
人若一旦在想知道的事件上有了突破口,就会如同吸食了瘾毒一般,抓心挠肝的想要知道全部真相,而每次所需的报酬也不会很多。
但别小看‘不是很多’,许多个不是很多,便是很多很多……
云禾的食指绕着杯沿滑动一圈,眼睛微眯,她并没有喝下杯中的酒水,而是五指成爪抓住酒杯晃动两下后重新放下,她笑眯眯的盯着杯中晃荡不已的液体,“你看,蒋天成早就成了我手中的酒杯,我让他往哪边倾斜,就往哪边倾斜,我让他杯中的液体剩多少,就会剩多少。”
说着,云禾五指抓着杯沿将酒杯直接倒转过来,杯中的酒水顷刻打湿了她的手掌,一滴不落的全部滴落了在地面上。
杯中唯剩的几滴,也在沿着杯壁一点点滑落下来。
邹正阳眼神一亮,这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