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等他停下来，叶星陌挥手让屋里的宫女太监都下去，但屋里的所有人都未有所动，低头站在原处。云禾见状摆摆手，“都下去吧。”

“是。”一群宫女太监鱼贯而出。

榻上的叶星陌废了好大的力气想用榻上做起来，奈何他没有一丝力气，做完这一切出了身虚汗也没成功。

“皇上想说什么便说吧，臣妾听着呢。”云禾端坐在他面前的秀墩上，脊背又挺又直，天质自然。

叶星陌索性也不再挣扎，将脸侧过来看她，“云禾，你还是这么好看。”

云禾抚了抚自己的脸，笑了，“皇上不说臣妾都忘了，臣妾是妖，自然容颜永驻。”

“云禾，你知道我此生最后悔的是什么吗？”

“我不想知道。”

“便是没有跟你真正做成一回夫妻。”

云禾厌弃的将帕子堵在鼻尖，“这么恶心的话皇上也说的出口。”

“哈哈哈哈哈哈……”叶星陌忽然癫狂的大笑起来，笑到一半又猛烈的咳嗽，咳完之后蜡黄的脸颊终于有了一丝红润，“云禾，你是朕的皇后，你是朕的小妖，你这辈子，生是我的妖，死是我的鬼，我死，你也必然要一同陪我下地狱！生前没能跟你做真夫妻，到了地下，也是要做的！”

云禾淡漠的看着他发疯，叶星陌本身不是蠢人，他自然知道自己早就出了问题，只是他不想离开女人，或许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也未可知。

“怎么会呢？臣妾这一辈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皇上已经到了尽头，皇上放心，等你去了，我会为你烧你喜欢的女纸人给你，以保您在底下不会孤单。”

“云禾，来不及了，你还不知道吧？我早就跟你绑定了灵识，我死，你也必然活不过第二天！你放心，等我们一起下了阴曹地府，定会是所有鬼中最恩爱的一对。”

“你还不知道吧？当时我能从战场上活着回来，就是同柏劲说了这番话，没想到他为了你真的没有杀我，他放走了敌国首将，也不会好活的！”

“还有一件你不知道的事，从一开始我便为自己做了占卜，你是我命定之人，所以咱们两个，生生世世都是要纠缠在一起的。”

叶星陌强撑着说了许多话，越说越兴奋，越说气色越红润，整个人像是痊愈了一般，竟然奋力挣扎后自己坐了起来，洋洋得意的望着云禾，想从她的眼底看到一丝恐慌。

但是没有，云禾始终淡漠如水，从未给过他一个反应，唇角裂着恰到好处的弧度，“怎么会呢？皇上的一举一动可是都在臣妾眼皮子底下呢。皇上是不是忘了，当初臣妾特意激怒皇上，便是要早些有这具身体好做自己想做之事呢。”

猛然说出当初之事，叶星陌脑子混沌几乎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云禾是他命定之人，所以他一直不愿意放开云禾，甚至明知她是柏劲的未婚妻也要将之强留在身边，为了她寻求新的妖身。

他后脊忽然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懵懵的看向面前样貌艳丽的云禾，似是想要将她看穿。

“从一开始，你便知晓我要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