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伦篡位之后,洛阳内外在慌乱一阵子之后已经逐步恢复了正常,除了那些希望趁此获得高官厚禄的投机者忙着向新皇效忠之外,大部分官员和百姓们的日子还是照旧,大家都希望把影响减到最低。
按照大家的话来说:“只要不打仗,就是好事情。那些皇上娘娘王爷的日子,本就不是我们贫民百姓能够企及的,所以,不关心,不过问,闲话也少说。”
最初司马伦派人控制住北军府的时候,就是怕他们闹事,不服从管理。当时,那些武卫冲进来的时候,羊献康和秦朝歌正和毛鸿宾说着最近的形势不太对的事情,结果就看到有人闯了进来。这两人自然是要上面和他们打斗的。
不过,等到看清楚来者,发现竟然都是认识的人。
一时间愣神,让对方找到了破绽,就直接被拿下。
来者也是司马伦武卫中的高级官阶的小组长,他将司马伦早就拟好的圣旨交给了毛鸿宾,问他同不同意司马伦做皇帝。
司马伦的脸都黑透了,看着来者一幅咄咄逼人的样子,若是说不同意,恐怕就是立刻马上现在就要血溅当场。
不过,他这种人向来也不会硬碰硬,只是问道:“你们怎么安排皇上和皇后娘娘?”
这人说到司马伦会把司马衷奉做太上皇,稍后送去金镛城。
毛鸿宾就笑了,笑得很是诡异。
羊献康和秦朝歌互看了一眼,也就没有再挣扎。
随后,北军府全员听从新皇指挥,继续维护洛阳秩序,不作妖的,各自安好,作妖的,提出质疑的,都先抓起来,送到司马伦王府去。反正司马伦已经住进了洛阳皇宫,王府地方大,空出来了。
“这几日的确也挺忙的,一直各种抓人。反正不喜欢司马伦的人有的是,一开始还有人聚众闹事,不过我们跟着司马伦的那些亲随武卫抓了些人之后,洛阳街头已经安稳了很多。”羊献康的确瘦了些,也黑了不少,衣服也脏了。
羊献容看着他,看着看着忽然就哭了起来,吓得羊献康赶紧走过去抱住了她,也顾不得浑身上下的土,赶紧为她擦眼泪,急急地说道:“三妹妹啊,莫哭莫哭,没事了,最难的那一刻不都过去了么,你做的很好呀,我可为你骄傲了。”
一听到羊献康这样说,羊献容哭得更加厉害了,几乎要变成了嚎啕大哭,觉得这辈子都没有这样委屈过。
这一日的广莫宫中有不少人,大家本来是听着羊献容的吩咐慢慢收拾着金镛城的种种,还在心里暗暗赞叹这年轻的小女郎竟然在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局中临危不乱,面不改色,竟然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
在这一刻,他们看到了她的眼泪和脆弱,也忍不住跟着落了泪。
“二哥,我真的可害怕了。”羊献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将鼻涕眼泪全都擦在了羊献康的身上,浑身都觉得没有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