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是司马颖的新妇,很快就能够见到他了。
司马颖在掀开轿帘的那瞬间惊讶之后,没有喜悦,甚至是厌恶。自己明明已经恢复了之前的美貌七八成,他怎么还是这样讨厌她?
但是,这小小香饼子的毒性真大,她之所以还能坚持这样久,正是因为身体里有残毒未清,并且她也有执念——嫁入司马颖的王府之中。
司马颖的表情并不开心,走到大门口,把她放在地上的时候,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但他的眼中已经全是厌恶嫌弃以及不屑。
是啊,司马颖一点都不喜欢她,是她从小听了母亲余氏的话,一心一意要做司马颖的王妃。
慧珠可不是一般娇滴滴的女子,她除了会些功夫之外,也很扛打。就算是同贺久年以及刘曜比武的时候,都不肯落败,坚持到最后。这忽然被人从背后偷袭,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回击。
但余光看到这人竟然和自己穿了同款嫁衣,不由得心念一动,先躺倒再说。刘曜可是对她说过,只要穿上这件嫁衣后,就要随时注意,凶徒不知道会出现在哪里。若是死,也要想办法留下线索。
她很听话的。
那女子匆匆走了之后,慧珠保持不动的姿势,任由一个少年拉拽着脚将她藏在了床底下,然后这人蹲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情形。能够听得到有人在说话,有人在喊起轿,随后就是大门被打开,轿被抬了出去。
等待院子里平静下来,少年悄悄在房间里开始翻找值钱的东西。翠喜的房间还有一些首饰以及刚刚没有用完的胭脂水粉,都是羊献容让翠喜从宫中给带出来的高档货。
等到他将能搜刮的物品都用被单裹成了一个包袱,打算就这样出门去了。慧珠才揉着刚才被打疼的地方从床底下爬了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所以,当慧珠拉住了这个少年背包,冷笑着问他:“你带着姐姐的胭脂水粉,想要去哪里?”
那少年怎是慧珠的对手,都没来得及挣扎,就被她掐住了颈项,呼吸困难。
听到动静的羊献康跑了过来,看到慧珠这般模样,直愣愣地问道:“那上了轿的人是谁?”
“我怎么知道?”慧珠真是直率,“反正我没上去。”
“那贺久年和袁蹇硕会不会有危险?”羊献康又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大约不会有事情吧,一般死的都是新妇,抬轿子的都没事。”慧珠单手将被单包袱皮里的所有物品全都抖落,然后将这个少年捆了个结结实实,对他说道:“你做了什么?全都说出来。否则,我不止是要了你的命,还会要了你全家的命。”
少年哆哆嗦嗦,羊献康也哆哆嗦嗦,他可没想到慧珠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