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宫,青烟袅袅。
清晨洒扫的宫人们都不敢作声,只是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情。
羊献容贴身的梳妆婢女绿竹跪在天元宫的大殿之上,据说是刚刚为皇后娘娘梳妆的时候打翻了铜盆,被责罚跪三个时辰。
天元宫一向干净整齐,冬季更没有那些枝枝叶叶的,也彰显着宫主的生活态度。宫人们卖力地将角落里的灰尘都清理干净,甚至比以往更加卖力。
羊献容手里把玩着一枚略大的翡翠扳指,笑意盈盈地看着这些人。果然,有了权利就是不一样。
既然接下了这件事情,她该从何处查起呢?更何况枝这件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若是真的下毒,此刻也什么物证都没有了。
太医苑里应该还有当年的医案记录,多少还是要去看看的。不过,她要是贸然去了太医院,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最后,还是等着绿竹责罚结束,让她去太医苑要些草药去敷自己有些冰凉红肿的膝盖。
现在的绿竹可一句话都没敢多说,甚至更加小心翼翼,没有了之前的肆意张扬。她见识过了羊献容的心细和谨慎,也知道她虽然不像是贾南风那般专横善妒,但这番玲珑心思也是旁人不能相提并论的。自己的任何小动作都没有逃脱她的双眼,实在也是不能得罪,还是老实听话才好。
作为绣衣使者的头目,她可没有官场气势。相反来说,当年的司马炎要求他们必须隐匿在人群之中,迫不得已不要暴露身份。在宫中各处,都有绣衣使者。绿竹没有惊动太医苑的太医们,毕竟当年为了枝立斩了三名太医的事情,也着实不令人愿意回想。所以,她找到了太医苑的管事,简单说了羊献容拿到翡翠扳指的事情,唬得这人也吓了一大跳,连声说道:“这个小祖宗竟然如此厉害,连平阳公主都被算计了?”
“可不么,我这都被打了很多次了,现在才明白过来。”绿竹苦笑道,“还是老实一点才好。”
“先皇只让咱们死忠保护皇上的,这小祖宗若是向着皇上,咱们就听。若是不,咱们就别搭理她。”这是太医苑伺药监的主事莫凡宇莫主事。
“嗯,是这个道理。”绿竹点了点头,“她现在想查查当年枝的事情,你这边可还有医案,或者什么东西么?这事情我当年也只是听说了,但没有看到过。”
“这事情这么久了,医案应该还有,但相关的人恐怕都没有了吧?更何况之前清理了不少人出宫,就连咱们绣衣使者也有被赶出去的,我让他们先都找地方稍安勿动,等候安排。对了,平阳公主给钱了么?那几个出宫之后是真的揭不开锅了。”
“平阳公主那性子,哪里有钱拿得出来?这些年,你看她有钱么?“绿竹又叹气,“现在这个小主子倒是挺能折腾的,先看看吧。”
“行,你等两天,我先找找。”莫主事悄悄消失在阴影之中,绿竹又瘸着腿去了宫中其他地方,悄悄传令着关于羊献容拿到翡翠扳指的消息。
不过,这样也是收效甚微,几乎没有任何有效的线索。羊献容坐在寝殿之中,看着医书发起了呆。
又过了两日,司马颖进宫说是今年的灯节还是要筹备的,民间自有民间的热闹,宫里也要装扮一些灯提升喜庆的气氛。司马衷躺在床上懒得起来,听完司马颖说的这些事情只是哼了两声,就继续让刘美人为他吃食了。
羊献容为了表现不善妒,特别将宫中的嫔妃们都安排起来,每天有不同的人轮流伺候司马衷,大家一起动手,倒是把司马衷伺候的舒舒服服的,看着嫔妃美人们每日里枝招展地在自己的面前卖弄风情,心里好不快活。他对羊献容的态度就更加好了,有时候羊献容犯些小脾气,他也笑呵呵地拉着她的手,“羊咩咩,不生气,朕给你咩咩咩一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