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八日,雪停了,天气极为阴冷。
一大早,整个王府都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就算是司马颖一再强调要简单成婚,无须铺张浪费,但办事的人们还是搞得极为热闹。按照司马伦的话来说,“新娘子用的全是皇后的那些物品,为了配上这些东西,自然也要是热闹一场的。再说了,今年不做除夕新年宴,就用你这场婚礼来为大晋图个来年的喜庆吧。”
司马颖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任由他们去做事了。其实,不过短短七八天的时间,能够准备得如此周全,也真是把大家都累坏了。
皇上司马衷是看热闹不嫌麻烦,本来说是新人隔日去宫里问安就好,他倒是一早就嚷嚷着要去司马颖家里看新娘子。搞得羊献容很是头疼,因为他们是什么都没有准备,她甚至都没有梳妆打扮,也没有穿贺礼的衣裙。
“那又如何?朕是皇上呀!朕去,是给他脸面。”这个时候,司马衷倒是很明白,还自己套了件黑色貂裘大衣,配合上他那壮硕的身躯,显得极为有气势。
绿竹极为快速地为羊献容绾起发髻,又翻找出一件与皇上这身貂裘相配的黑色大衣。在大晋,以黑色为尊贵。羊献容的这件大衣之上,她母亲还绣了开富贵的大朵牡丹,更加映衬着羊献容娇媚的容颜。
就算是轻车简行,帝后的车辇抵达司马颖的王爷府时,还是让众人极为惊讶,且跪了一片。司马衷对此极为满意,满脸笑容地掀开了车帘看了看,对身边娇小的羊献容说:“皇后,颖弟今日成婚,朕来给他主婚。”
羊献容撇了撇嘴,看到车辇下方跪着的司马伦、司马颖以及司马家的一群人和众位大人们,她也是终于感受到帝王荣耀究竟是怎么回事。
权利,还真是好东西。
“皇上,让大家平身吧。这冰天雪地的,多冷呀。”距离车辇近的人,都听到了她娇柔的声音,心里甚至都觉得有些暖意。有些司马家的人甚至抬头看了看羊献容,在心底不禁有些叹息,如此美好的女子身边竟然是这样的人。
但又如何?这可是大晋的皇帝。
既然是司马衷来了,司马伦都要站到一边去。
张度费力地将司马衷从车辇中弄了出来,然后让他坐在特制的轱辘车上,推着他进了正堂。羊献容则跟在了他的身后,一言不发。
等待司马衷司马伦都已经落座准备好了,这轿也刚刚好来到了王府门前。
这是妻,孙晓荷的轿,她先先进门才对。
和司马颖相熟的人,以及那些爱热闹的武卫们都已经簇拥着司马颖站在了大门口。鲜衣少年,竟然十分养眼。那些围观的女子们又禁不住开始窃窃私语,八卦关于司马颖“克妻”的传闻,以及无比羡慕即将嫁给他的新娘孙晓荷。
八人抬轿,整体红色帷幔,镶了金边。虽然也有凤凰图案,但明显要比羊献容的那乘凤銮要小许多,看起来也并不精致。
“啧啧啧,这是第五个娇娘吧?也真是有人敢嫁。”有人在小声说着,“这轿真是匆忙制作的,看看那线头都出来了。”
“哎,就这样吧,这五日赶出来的轿能如何?”
“那也不能这样匆忙吧,孙大人的嫡亲孙女,好像还挺受宠的。”
“你管那么多作甚?他们孙家出了皇后,又出了王妃,年后又要娶公主,呵呵,还真是一门贵气。”
这些人都在议论着,随着轿落下,鼓乐声停了下来之后,就是司马颖掀开轿帘将新妇迎出来了。
司马颖俊美少年郎的英姿在这阴沉的寒天中,竟然还能自带光芒,也真是令人感到万分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