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娘生怕再怠慢,恶狠狠的瞪了眼陆柏庸,便立即吩咐钱管家差人焚香,又亲自将家主腰间的玉坠取来交到了曲云初手里。
时间紧迫,曲云初也不敢再耽搁,看着病榻前燃起的香,将玉坠放置在香炉边,向钱管家要了一碗白米洒在玉坠周围。
之后便从怀里取了张追踪符出来,又咬破指尖用鲜血在符纸上画了几道特殊的印记,开始默念咒语:
“香烟通法界,拜请收魂祖师降云来,烧钱烧化江湖海,神兵神将火急如律令,仙人为我敕白米,吾奉太上老君,神兵神将火急如律令。”
众人看得一头雾水,周姨娘眼里再度露出质疑的目光,小声同钱管家嘀咕道:“这的确是在为家主治病?”
钱管家随着家主走南闯北,倒也见识过这种把戏,浅浅的颔首道:“或许是些偏方。”
两人正小声说着话,忽见曲云初双手轻扬,手里那道符纸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香炉旁的玉坠上,熊熊燃烧起来。
白米吱吱作响,玉坠也随着不停摇摆,不多时抬眼看向床榻上,家主额间已是大汗淋漓。
“万幸,魂还在。”
曲云初紧绷的心这才松了口气,立即问:“崔家主这几日可否到过些什么诡异的地方?”
“诡异的地方?”
周姨娘和钱管家面面相觑着,皆是一头雾水。
曲云初只好提醒道:“比如乱葬岗或是阴气比较重的地方。”
这话倒是让钱管家有所警觉,他立马答道:“前日我等从沔城入檀州,家主因约见了位故人,让老奴带人押着货先赶来了烟阳城,可家主分明晚些时候才启程,却与我等同时到的烟阳城。”
“这是为何?”
周姨娘不解道。
钱管家微微挑眉:“老奴问了昨日赶来的小厮,小厮说家主带人走了近路,从乾山直插过来的,老奴听闻那处颇有些诡异,可家主和大家伙毕竟都平安无事的入了城,老奴也只当那是当地人谣传的,没当回事。”
“乾山你们也敢走。”
回想着当初护陆文谦入沔城看到的那万鬼朝拜的壮观场面,曲云初不觉冷笑。
此时再去说风凉话已毫无意义,她只得念动咒语唤来了希瞳。
希瞳从阴路上风尘仆仆的赶来,看到一大屋子人并未现身,闻着那玉坠上的气息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与曲云初淡淡的笑了笑,心领神会的直接赶往了乾山。
见这货并没抱怨自己,曲云初不觉欣慰一笑,放宽心继续念起了咒语。
乾山的恶灵虽多,可也并非希瞳的对手。
再则,恶鬼勾了崔家家主的魂并没相害,很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并非是要吞噬他的魂魄,而他肉身又未被恶鬼占据,那可能性只剩下一种。
有人看上了崔家家主。
细细打量了眼床榻上的男子,曲云初也不由得一阵惊讶。
瞧那五官精致立体,细皮嫩肉的,实在惊为天人。
都说南方水土养人,不愧是江南出来的翩翩公子。
看样子,崔家家主多半是被某个有些能耐的女鬼强勾了魂,准备做个压寨的夫君。
哭笑不得睨了眼在旁大气都不敢再喘一声的周姨娘,曲云初再取了道引魂符,开始准备用引魂咒试图将崔家家主的魂魄牵引回来。
有希瞳保驾护航,那女鬼想必也不敢再继续纠缠。
“人鬼殊途,若真是有鬼生此邪念,我也只能让其灰飞烟灭了。”
曲云初默默呢喃了声,眼见着玉坠摇晃得越发厉害,她将引魂的符纸继续滴入自己的鲜血抛入白米阵中。
这时整个床榻都开始经不住晃动起来。(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