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孽障要是跪着去恳求自己,他好歹能够看在父女情份上给她赏一条生路。
但这孽障不但没有求饶,还唆使她妹妹一道助陆文谦对付宋家,这简直就是自掘坟墓。
“你好歹也是我户部侍郎府的嫡长女,你如此这般传扬出去,叫人如何看我?”
唐顺勃然大怒道。
“侍郎大人慎言。”
曲云初悠哉道:“我与你唐家并无瓜葛。”
“你……”
唐顺一噎,伸出手去想要打她,但转念一想,唐家的族谱至今还无她名字,只得作了罢。
“你究竟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吗?”
唐顺冷声斥道:“你们夫妇二人真是一个比一个糊涂,陆家如今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却强留下那许多老弱妇孺,还让陆柏庭就此离府,你以为你是活菩萨是吧?”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还有你那夫婿,那也是个蠢东西,陆家鼎盛时,这织造生意就已经落了下风,如今没了皇商身份,靠什么与宋家相争?
别说那陈映南也是个老奸巨猾的,就算他有心对抗宋家,还不是以卵击石,你那夫婿竟还将陆家如今唯一的这点家底贱卖给陈映南,执着的继续和宋初元相争,实在是愚不可及。”
他话音刚落,忽见江云轻欣喜若狂的奔了过来。
只是随意同唐顺拱手作了作礼,江云轻便立马从怀中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银票来递到曲云初手里。
“二嫂,三娘组织的下乡挑货郎这半月时间竟是卖出去了一千五百两银子的货品,三娘说现下开了春,往南的富贵人家都需要料子做衣裳,她准备继续带着人往南去,看看能不能多卖些货品。”
江云轻乐滋滋的说道:“三娘担心府上没银子做开销,特意命我带了一千两银票回来,剩下的她留着收购蚕丝,眼下各处的蚕丝都被争夺一空,不过她们去的偏远地方却也能收到些蚕丝,听说刘婶带的分队这月余都收了几百斤了。”
他这边才禀报完情况,棠书梨也带了两名老嬷嬷春风满面的过来,将一个木匣子递到了曲云初手里,笑着说道:“二嫂,这是府上的嬷嬷们这月余在城里摆摊挣的银子,凑足了五百两,我全拿来了,你过过目。”
瞧着这群陆家曾经高高在上的主人们竟为了千余两银子激动得热泪盈眶,唐顺眼里充满了鄙夷。
他指着曲云初手里的银子,无奈道:“怎么,你就想指着那群老弱妇孺挑货吆喝喊街凑来的银子斗垮宋家?这点银子还买不来宋家的一根门柱。”
曲云初并未理会唐顺的挑衅,只是淡笑着对江云轻吩咐道:“四弟妹的银子留在府上做开销,陆江氏,你亲自跑一趟冰州,将这一千两银子送去给你兄长,让他宽心,咱们啦会不断替他凑银子过去的。”
“是。”
江云轻自然清楚二嫂的意思。
这点银子对二哥眼下来说的确是杯水车薪,但却能让他知道,府上如今不但可以自给自足了,还能为他帮上些忙,便能让他放心对付宋家。
“咳,你们啦现在都在发光发热,倒是我,实在惭愧。”
曲云初叹息了声:“我这铺子都开张大半月了,竟是没有生意。”
话落,故意不耐烦的瞥了眼唐顺,道:“还请侍郎大人快些离去吧,我这庙小,有您这尊大佛在,寻常人怕是也不敢入内啊。”
瞧她幸灾乐祸的样子,唐顺铁青着脸,心里气闷到了极点。
“真是丢人现眼的东西。”
恶狠狠的骂了一句,没好气的立刻甩手而去。
也不知自己作了什么孽,竟然养出这么个下贱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