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庭不解的上前问道。
唐顺面色铁青着举起手里的圣旨,大声道:“陛下隆恩,曲州一事只车裂陆彦朝一人,不株连,尔等若敢寻衅滋事,同罪论处。”
听到这话,陆彦朝也按耐不住了,疯狂摇曳着囚车。
难怪这一路上,岳父都不愿接近自己,原来是有事瞒着自己。
“祖母,快救救孙儿。”
他惊恐万分的望向江芮,不停求救。
江芮只觉头顶响起了晴空霹雳一般,震惊得还未从方才听到的消息中缓过神来。
听着孙儿连声的求救,她才敛眸视向唐顺,满腹幽怨的说道:“侍郎大人,你是要亲自监刑处死你的女婿?”
唐顺顿时噎住。
他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违抗圣意。
“继续游行。”
唐顺狠心的闭了闭眼:“胆敢阻拦者,格杀勿论。”
“老爷。”
“侍郎大人。”
岳轻萝和陆柏庭纷纷追了上去,却被寒衣卫执刀拦了下来。
从府里赶出来的唐幼宁闻听夫君即将被车裂,吓得直接晕倒了过去。
“三叔,岳姨娘,快,家主夫人晕倒了。”
陆柏庭长子陆文驰大声喊道。
府门前顿时陷入慌乱之中,眼见着一群人手忙脚乱的搀扶着唐幼宁回屋,江芮的心却紧紧揪成了一团。
她开始意识到不该听信唐顺的鬼话,彻底和陆文谦决裂。
这新月党再有威望又如何比的了整日里陪在天子跟前的近侍。
更何况那张锦年还是扶保明昭帝登基的功勋啦。
思来想去了一番,她眉头紧锁着只得对陆文驰吩咐道:“文驰,你速去唤三娘前往一趟桃源村,求她二哥哥立刻进宫一趟。”
也才话音刚落,陆珺莞自己个儿从院里走了出来,双目无神的直接从她跟前掠过。
“三娘。”
江芮急得将她叫住。
“母亲真是荒唐可笑。”
陆珺莞不停冷笑:“难不成母亲觉得二哥哥是个摆件,可以由着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她对这个家已然绝望了,不愿多留在这府上片刻。
“三娘,你要去哪里?”
江芮喊破了喉咙,陆珺莞却是置若罔闻的径直离开了陆府。
“云轻,还不快跟着,可别让她做了什么傻事。”
江芮没了法子,只得吩咐江云轻去盯着陆珺莞。
眼皮子跟前刚刚清净下来,又见四面八方涌来了不少人,围堵在陆府门前叫嚣道:“我们是从曲州赶来的商户,陆家主收了我们手上的盐引,囤了我们的盐,至今没交付货款,还请陆家主出来给个交代。”
一波落下一波又起:“我们是檀州城郊染料坊的,前两月陆家取走的上万匹绢布陆管家一直未将货款送上门,咱们染坊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江芮听得头都大了,扭头看陆文驰,小声问道:“怎么回事?”
陆文驰眉头皱得紧紧的:“大伯母,曲州叛乱,陆家各处的生意损失不小,底下许多商户的货品皆是入了陆家库房的,因这场叛乱,我们陆家没法转出货品,这货款自然就无法送到商户们手里。”
顿了顿,他又道:“天子虽是不株连陆家,可这次曲州的动乱让商户和不少百姓家中损失惨重,这些都需要陆家来补偿的。”
江芮哀哀的叹了口气。
这可真是雪上加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