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拥而上,开始驱赶凤雅阁的人。
看着乱糟糟的院子,陆文靖终是忍不住站了出来,大声斥道:“谁敢对兄长不敬。”
陆柏庭看得一愣:“你这庶子,想要造反吗?”
“小侄不敢。”
陆文靖义正严辞的说道:“小侄只是想说句公道话,不管兄长是不是母亲所出,他为这个家都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试问各位长辈,兄弟子侄,这些年我陆家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哪一次不是二哥带领大家挺过去的,没有二哥,又哪有诸位的今日。”
“可他终究是罪人之后。”
陆柏庭眼神坚定的看向陆文谦:“我陆家绝不会与叛逆之徒为伍。”
“哪有什么叛逆之徒。”
陆珺莞这一刻终于是想通了母亲为何一直对二哥哥这么冷漠,甚至是狠心。
可这对二哥哥太不公平了些。
需要他的时候就当他是亲生的儿子,求着他为家中做牛做马,不需要时则对他厌之弃之。
老四的话,也再一次让她回想起陆家这些年所经历的风风雨雨。
是啊,陆家能有今日全仗着二哥哥,若不是二哥哥哪有陆家人这份安逸日子,这些叔伯们有什么脸来驱赶他。
“隆升帝驾崩前已经大赦天下,赦免了二哥哥祖上一脉,更何况他自小养在我陆家,自然就是我们陆家的人,是我父亲母亲的儿子,也是我的兄长。”
陆珺莞气闷的说道:“恕我说句不公的话,二叔、三叔你们这些年为陆家都做过些什么,今日那岳姨娘的话虽是难听,却也不无道理,你们在场哪一位不是指着大房坐享荣华富贵,我大房的事情何时又轮到你们来插手了?”
这话倒是让二房、三房以及大房那些庶出的子孙无地自容,一个个皆是敢怒不敢言。
“混账。”
看到亲生的女儿又要坏自己好事,江芮这时从暗地里站了出来。
也不敢去瞧陆文谦,径直走向陆珺莞,厉声斥道:“我平日里就是这样教你作礼,这样教你对待长辈和兄弟姐妹的?”
“母亲。”
陆珺莞委屈的说道:“陆家如今大难临头,宫里尚未传来消息,二叔、三叔他们却在这个时候还想着为难二哥哥,而不是想着如何帮着府上脱困,天底下哪有这样做长辈的。”
“住嘴。”
江芮直接一巴掌甩到了她脸上。
江云轻吓得面色铁青,赶忙上前来搀扶住自家娘子,关心道:“夫人……”
陆珺莞一把将他推开,满眼含泪的继续说道:“我岂不知母亲与诸位心里的算盘,你们为难二哥哥不过是想给大监施压,可你们真以为挽回了彦朝他就会带领大家收拾陆家这个烂摊子吗,他能出卖大家这一次就能有第二次,他那心肠何其歹毒。”
“混账。”
江芮怒不可遏的骂了句,目光幽怨的转而看向陆文谦,装得颇为无奈的叹息了声:“别怪为娘的狠心,为了彦朝为了陆家我唯有如此。”
缓缓走向他,江芮继续道:“你该知道,彦朝沦落成今日这般模样,与你脱不开干系。”
陆文谦却是冷冷一笑:“母亲莫不是觉得如此做就能救回彦朝,令陆家起死回生?”
江芮现下是笃定了唐顺有办法救孙儿,而陆家自然也会在孙儿的带领下重新崛起。
所以她紧闭上了双眼,选择沉默不语。
陆文谦只觉可笑,横竖他并不留恋陆家,爽朗的吩咐道:“吉甄,带夫人和岳母一同迁往桃源村。”
“二哥哥。”
“兄长。”
陆珺莞和陆文靖几乎同时出口阻拦。
陆文谦果决的摆了摆手:“西苑银库虽划作我的私产,可毕竟是从陆府各处庄子上得来的,今日就还归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