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筱知道此事无法劝她,即便是自己面对这样的际遇也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这妮子既然承了这因,自然就要袭了这果。
万般皆有造化,那魔窟鬼王当年能逃出生天,也注定再生要饱受劫难,否则如何圆满功德。
“进去陪陪他吧。”
钰筱微微叹息道:“魔窟鬼王既已入了轮回道,就该知晓要斩断过往,日落城便已成为沧海桑田,那悍氏十将为祸世间已数百年,本就为天地所不容,今日的结果是早就注定了的,但愿他将来自己能够明白这因果。”
“嗯。”
曲云初得过且过惯了,眼下已不想再去执泥于此事,同钰筱执了执礼:
“山下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师叔还是早些回山吧,今日契约鬼倾巢而出,还得劳烦师叔回去清点清点,免得有些不知死活的小鬼偷溜出山在外惹了是非,叫鬼差抓了回去不好交代。”
“哎呀,你倒是提醒我了。”
她这番提醒,让钰筱毫无波澜的面上顿时有了急迫感。
这话听得不仅是曲云初,就连江芮和陆柏庭都想作呕。
说着,颇为愤怒的视向陆柏庸:“还刺激疗法,好了腿脚丢了性命得不偿失。”
这一点,曲云初还是相信长清的。
“长清这些年一直埋怨师父,现如今有了光耀门楣的契机,他自是不会放过来之不易的机会,师叔就由着他去吧。”
钰筱有些愤懑:“先前这家伙倒还有几分雄心壮志,自打我回了九云山,他却是学会了安逸,养了群逆来顺受的小徒整日里见不着人影,今日下山诛邪便听观里的小道讲,他带着一群徒子徒孙大早上就去了舒城,准备收了白云观准备建什么分观。”
说这话时,还饶有深意的打量了眼曲云初。
陆文靖看出嫡母这是又想将矛头引向二嫂身上,连忙道:“今日之事二嫂也是无辜的,那希瞳谎称是沈家表小姐,就连我与兄长都给蒙骗了,更别说二嫂她一个妇道人家。”
江芮怒道:“还不是这段时日被气的。”
听到这话,曲云初止不住的想笑。
各自议论纷纷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不过仔细想想,这事倒也怪不得陆柏庸,毕竟陆文谦如今的身体里还住着另外一位搅弄风云的人物,脉象岂是寻常人抓得住的。
就是想着要独自打理玄都观,她没好气的点了点曲云初额头:“你这臭丫头跟着你师父真是没学好,自己个儿整日里到处逍遥快活,将玄都观一大堆烂摊子都丢给了我。”
陆柏庸却显得格外为难,支支吾吾道:“文谦眼下这病证属实是有点棘手,气若游丝,脉象也是若有若无的。”
“你还有脸提他,他那些心思真是不足与外人道。”
陆柏庸一脸苦意,本只是想揽份功劳,没想到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没得再说了。
“三叔既然如此有本事,那就请告诉我们,兄长现下如何了,为何突然晕倒?”
想到这些,钰筱沉默了许久,也不忍心再去责备长清,语气变得深沉的说道:“师叔这便回去了。”
陆文靖才懒得听他瞎扯,直奔主题。
“母亲这话是何意?”
“老三,文谦这腿如何就好了,以前不是听你说没法再治愈吗?”
“我倒也不是说不能完全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