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谦恢复意识后,又感觉自己做了一场梦。
梦到了一个比自己还要令人讨厌的人。
好在,只是一场梦。
就是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脸上已然没法淡定了。
两具女人的尸体,还有一位面色惨白的少女在墙根边趴着,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瑟瑟发抖的完全挪不动步了。
定睛细看一眼,才发现是李步瑶,她嘴上衣服上全沾着新鲜的血迹,看上去狼狈不堪得很。
这事情再明了不过了。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的院子里行凶伤人。”
陆文谦怒不可遏的看了眼满地狼藉,浓浓的药汤味弥漫在屋子里,盖住了地上的血腥味。
打破的碗碟碎片上还躺着一颗血淋淋的像心脏一样的东西。
无需多想,他直接破案了。
定是这三人趁自己昏睡时争风吃醋,而后各生歹意,闹出了人命。
“二爷,冤枉,二爷,冤枉啊。”
李步瑶急得强撑着一口力气连忙摆手。
她此时的内心犹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是,二爷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分明就是他自己杀了人,怎生又赖到我头上来了。
可真是个老六呀。
“来人。”
陆文谦气得怒斥一声,就要叫人入内捉拿凶手。
“二爷。”
李步瑶吓得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二爷,我爹爹最是疼爱我了,我若有个好歹,他必会伤心欲绝的,到时候会做出什么事实在难以估量啊。”
李步瑶哭哭啼啼的倾述道。
“你这悍妇,做下此等恶事还有脸提你父亲。”
陆文谦沉着脸骂道。
“不是我,不是我。”
李步瑶疯狂摆手喊冤。
可看着自己浑身布满血迹,她已然无力辩驳。
“你还敢狡辩。”
陆文谦又是一声怒斥。
但转念一想,他眼下的确是不能让李步瑶在自己院里出了事。
这些年全仗着义父和李指挥使的庇护,才让自己苟延残喘了许多年,让华老婆子不敢明面上为难自己。
这个节骨眼上,檀州军不仅是他的倚仗,也是张锦年主导朝势的重要力量。
“起来吧。”
陆文谦脑海里不由得就想到了近来城内还在大张旗鼓开展的围剿邪祟行动。
“快去叫人,有邪祟伤人性命,请嘉兰寺的高僧速来捉拿邪祟。”
陆文谦吩咐一声,见她仍傻愣愣的望着自己,忽然反应过来,这女子发现了自己的秘密。
“若想活命,就好好管住自己的嘴。”
陆文谦警告了句,自顾自的寻来轮椅,一屁股坐了下去,脑海里总觉得有些凌乱。
似乎有人在咒骂自己。
“二爷放心,妾身定会守口如瓶的。”
李步瑶魂不守舍的应了声,扶着墙壁赶忙跑了出去。
望着李步瑶消失在视线里,陆文谦看回屋内的一切,经不住摇头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