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今日并没有设赌局,而是在顶楼的雅室里摆了茶宴。
两人一见面,刘全就笑眯眯的迎了上来:
“二少夫人,咱家近来公务繁忙,有阵子没见着您了,今日特意请少夫人前来一叙呀。”
话落,赶紧吩咐道:“少夫人快请上座。”
“不敢,不敢,刘公公客气了。”
曲云初倒是没看懂这家伙今日又是闹的哪一出。
他将自己请到赌坊来,不赌钱却摆什么茶宴。
“少夫人不必有所顾虑,桌上这些啊都是咱家专程差人替您准备的,您呀挑着喜欢的尝尝。”
刘全指了指身旁的一位老者,笑着示意道:“顺便再给少夫人引荐一位老友。”
听到这话,曲云初这才正眼看了看他身旁的老者,穿着看上去虽是朴素了些,可仔细去看,发现衣料都不是寻常货品。
那从头到脚所用的料子皆是稀有的天蚕丝所制成,满脸的富态相,一看就知道不是简单人物。
“老朽陈映南,见过陆家二少夫人。”
老者主动上前抱拳作礼,毕恭毕敬的,眼里不敢有半点懈怠。
听到陈映南的名头,曲云初面色也不由得显出一抹异样。
“原来是陈家主,陈家主实在是折煞晚辈了。”
曲云初也恭敬的与他行了礼。
陈家的名头与陆家不相上下,听说鸿顺赌坊背后的东家正是陈映南,倒不知他突然出现在此处意欲何为。
“少夫人莫要拘泥,都是自己人。”
刘全斥退了众小厮,只留了陈映南在屋内作陪。
“陈家主与咱家是多年的挚交,少夫人到了鸿顺赌坊就和到了自己府里没什么两样。”
刘全引着两人入座后,便朝着陈映南使了个眼色。
陈映南立即将旁边的匣子抱了过来,打开来看竟是满满一匣子银票。
“这是少夫人先前在赌坊里输下的银子,一直留存在赌坊,今日一并奉还给少夫人,还请少夫人过目。”
陈映南将匣子推过去后,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张裹着的纸皮,继续介绍道:“这是鸿顺赌坊的房契,往后这家赌坊便是少夫人的了。”
“这是何故?”
曲云初有些讶异:“银子是我运气不济,输给刘公公的,岂有再拿回来的道理?”
看了眼他手里的房契,曲云初更是不敢接:“至于这赌坊嘛,无功不受禄,我怎能收下。”
“少夫人过谦了。”
刘全浅笑着睨她一眼:“一个能看透生死,窥探天命之人,又怎会看不破一场小小的赌局?这银子是少夫人故意输给咱家的吧?”
“公公真是高看我了。”
曲云初话头刚起,刘全立即挥手将她打住:“少夫人还是没将咱家当自己人。”
静默片刻,他才接着说道:“咱家知道少夫人看不上我们这种身残的阴祸,可咱家行走宫里这许多年却谨记着一个道理,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咱家这条命是少夫人捡回来的,往后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咱家都愿意为少夫人赴汤蹈火。”
“公公言重了。”
这话倒是让曲云初有些惶恐。
按理说,他全然没必要来讨好自己的。
如今陆家并不是陆文谦当家,他讨好自己也捞不着什么好处。
莫非他是真的惦记着自己救了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