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谦阴着脸重重的瞥了眼曲云初,沉默着从小厮手里取来一张弓,用力将弓拉满,顶着四处瑟瑟不止的狂风猛的朝那抹白影处射了过去。
可希瞳驾着纸鹤早已超出弓箭的射程,那箭羽在白影周围摇荡了一圈,便随着鹤群一道消失在黑暗深处。
不多时,天空逐渐恢复明朗,万里无云的天际里什么也看不见。
“这……”
所有人都是一阵惊愕。
“二婶,你为何要将人放走?”
陆彦朝怒不可遏:“难道你不知道是这妖物害了我母亲?”
“大侄子,你母亲究竟被谁所害,你该心知肚明,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曲云初语声冰冷的提醒道。
若是没有华夫人和炎嵩的成全,希瞳怎会寻到她母亲的住处。
再则,即便没有希瞳,她母亲早晚也是死路一条。
陆彦朝如今却是将仇恨完全归咎到了希瞳头上,愤怒的从小厮手里拔出一柄剑,直指曲云初脖颈处。
“二婶,你休要强词夺理,那妖物可是通缉要犯,你私自放走朝廷钦犯便是死罪。”
“朝廷要犯?什么朝廷要犯?”
曲云初淡笑道:“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我放走朝廷要犯?”
横竖也没人真瞧见希瞳,她故作镇定的继续道:“今日我兴致好,大清早的想放飞一群白鹤助助兴有什么不妥?”
陆彦朝气急,折身过去将刚刚苏醒的可颜一把提了过来。
“说,你刚才在院里瞧见了什么人?”
陆彦朝怒瞪着双眼,将剑转而指向可颜。
可颜瞧着势头不对,身子颤颤巍巍的直摇头:“奴婢……奴婢并没瞧见什么人呀,奴婢刚进到这院子天就黑了,之后奴婢就昏迷过去了。”
“一派胡言。”
陆彦朝将剑抵得更近了些:“你再不如实交代我就一刀劈了你。”
“彦朝,我还在呢。”
陆文谦冷嗤了声。
虽然对陆沈氏今日的事很恼怒,可也看不得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拿剑威胁她们主仆。
“二叔,你也是亲眼所见的,方才我们刚赶到此处,就天色大变,不是二婶从中作祟又是什么。”
陆彦朝目光阴狠的瞪了眼曲云初。
“你倒是瞧得起她。”
陆文谦不停冷笑:“纵然你二婶会些旁门左道的本事,也不至于能够呼风唤雨,改变天象。”
他预感这背后还有很强大的势力再帮衬着希瞳那邪物。
陆彦朝神情微微一怔。
二叔这番话倒提醒了他,二婶也不过是肉眼凡胎的,哪有如此大的力量。
天说黑就黑,说白就白。
她要真是神到这般境界,陆府上下还不得任意被她拿捏。
“都怪我一时心急,错怪了二婶。”
陆彦朝暂时还没想到除掉陆文谦的法子,明面上对他自然还得礼敬几分。
所以对自家这位婶婶同样不敢怠慢。
收回剑,恭敬的朝着曲云初抱了抱拳:“小侄一时鲁莽,还请二婶莫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