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将人引到二楼去,寻了几名有些实力的赌客先陪着二少夫人玩起了骰子。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过去,曲云初就故意输给了赌徒们上万两银子。
消息传出去,没过多久,那刘全就带了人过来。
“哎哟,二少夫人,咱家方才听人说你去了织造署,咱家这两日身子不舒服,在府中修养。”
刘全故意瞪了眼跟前的小厮们,大骂道:“这些个没眼力见的东西,也不将二少夫人请到衙门里去。”
话落,神色一转,又笑眯眯的道:“咱家这不听说此事,就赶忙拖着病体赶了过来。”
本只是装得病怏怏的想要搪塞过去,可曲云初看了眼他脸色后,顿时蹙起了眉头:
“刘公公气色是不太好,这病怕是的确不轻。”
他身旁的小太监来喜一听当时就不乐意了:“二少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
刘全也有些不高兴。
“自然是肺腑之言。”
曲云初直言道:“刘公公近来可觉得精神不济,失眠多梦?”
“二少夫人如何得知的?”
刘全有些诧异。
他身子一向很好,这些日子虽然决心整肃皇商之事,可也没有亲力亲为。
就在近几日,他突然就感觉身体状态呈直线下滑。
曲云初并未直接作答,而是继续问道:“刘公公近来可有觉得自己脾气变得古怪,不喜与人交流,常常自言自语?”
被她一语中的,刘全缓缓陷入沉默。
“刘公公近来可有喜欢待在阴暗的地方,不喜光照?”
曲云初目光深邃的紧盯着他。
刘全这次没有继续沉默,而是紧抿着嘴唇重重点了点头。
“二少夫人果然不简单,难怪大监身边的那些个小厮们都直夸少夫人本事了得。”
刘全由衷的恭维道。
“不敢当,不敢当。”
曲云初继续打量着他的面相,也才数月不见,此人的骨相与早前相比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颧骨变得异常突出,命宫处暗淡发黄,已延至发髻,满头肉眼可见的生了不少白发。
脸色暗沉无光,一直延伸到耳朵,很明显的大限将至之人才会有的征兆。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一个福泽深厚之人摧残成如此模样,怕是犯了无比凶险的煞气。
“我这病可还有得治?”
刘全忧心忡忡的问道。
曲云初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
“大胆,二少夫人,你竟敢诅咒我家织造大人。”
来喜怒斥道:“纵然你是陆府的二少夫人,也不能对织造大人如此无礼。”
“放肆。”
刘全瞪了眼来喜后,又转为和颜悦色的与曲云初说道:“二少夫人,咱家这病要说也不算特别厉害,每日吃喝尚属正常,就是夜里总是梦魇,也让衙署的医师号过脉,都说无大碍。”
“是呀,公公,您不过是操劳过度罢了,可别听二少夫人危言耸听。”
来喜不满的瞥了眼曲云初:“我看就是二少夫人嫉恨着您老人家这些日子为难了陆家,故意来寻您的晦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