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兄就这样敲定了盖房方案,大家也一致通过了这个方案。
姐姐们则抬起了她们从前不沾阳春水的纤纤十指,系上了围裙,开始学会下厨做饭,洗衣缝补。
落户后,大堂兄便做主拿出部分银钱,请村里人帮忙出人工,然后热火朝天地在宅基地上盖起了房子。
既然如此,高夫子自然回应道:“没有定亲,我家兄弟姐妹都没有定亲的。”
这半个月里,兄弟们负责干重活,搬砖砌瓦,被有手艺的村民指挥得团团转。
渐渐地,他打听到了村子里的很多事情,同时他也在无形中透露了很多自家的事情出去。
其实高夫子的哥哥姐姐们,大多数都是订过亲的。
只不过因为他年纪最小,每当傍晚时分,哥哥姐姐们总会特意催促他出去玩耍一会儿。
只是高家一朝败落,从前的亲家对于他们大多都是避之唯恐不及,有些是当即就传信来退亲了,也有不曾传信退亲的,但不必多想,双方从此以后也必然缘尽。
闭塞的山村虽然穷苦,好处就是与外界的联系足够稀少,高家十人得以顺利落户。
他们开始期待着在这个祥和的村庄中定居扎根,而后读书习武,再然后嫁娶生子,开枝散叶。并终于在未来的某一天积蓄到足够的力量,再回京城,重振高家!
高夫子虽然只有八岁,他也没有偷懒。
他的不可思议,与伙伴们的理所当然形成了鲜明对比。
比如说高夫子身上偶尔会揣着饴,他将饴分给小伙伴,小伙伴们就会羡慕地对他说:“你家里对你可真好,竟常常给你带。你分给我们,你哥姐也不打你。”
小伙伴也会聊到自家的兄姐,并问高夫子:“你家哥哥姐姐们都定亲了吗?有没有想要说人家?”
在人们的哄闹叫好声中,大堂兄扬起锤子一砸,就此开启了高家十人在槐溪村建房定居的第一步,却也在同时,在村民们心中埋下了祸端。
建房一共持续了半个月。
他们上山打鸟,下河捉鱼,有事没事都能玩得跟泥猴一样,不必多久,高夫子就融入了孩子群中。
这样的分配方案在大堂兄看来,当真已经是寒酸之极,穷苦之极。
却不知,不说别的,光只是青砖瓦房这一项,在这个偏僻的槐溪村就已经算得上是明晃晃的炫富了!
哪怕这只是五间青砖瓦房,哪怕这五间房里要住十个人,哪怕真正的卧室只有两间,处处不便,处处艰难,可高家房子还是惹来了村民们的艳羡。
高夫子就会脱口道:“几块也要打人?”
又没过多久,开始有媒婆频繁地踏足高家。
一开始,大堂兄对于这些媒婆都是婉拒的。虽说到了槐溪村以后,大堂兄早就做好了从此要扎根此处的心理准备,但要说立时嫁娶,与此地的农户结亲,这对于高家十人而言,也还是太过为难了些。
那一段时间,家里的气氛总是很凝重。
高夫子年纪小,参与不了太多,只听见某一天,大姐姐忽然说:“还是我嫁吧,村长家的二郎,可以与我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