瓮瓮的声音讪讪说:“嘿嘿,四哥……”
另两人齐声说:“明白!”
沙四轻声指挥:“大家一起上手,摸!摸出了铜钱咱们三个平分,谁也不许私吞,明白了吗?”
这个念头才刚转过,电光火石间,宋辞晚脑中灵光一闪,她想到了:沙四这哪里是什么也没摸着?他一定是在刻意隐瞒自己得到了铜钱的信息!
果然,下一刻只听沙四说:“既如此,咱们这里一共是摸出了五个铜钱,嘿,五个铜钱,咱们三个人,要怎么分呐?”
紧接着,是另一个尖细的声音说:“我这里,有三个,三个!”
沙四低斥:“王柱!”
有种热度远远传来:像是沙四几人在高夫子的房间里点起了火把!
又听那里头,瓮瓮的声音惊呼:“我摸到了!”
王柱立刻嘿嘿一笑说:“五个铜钱,我摸了两个出来,莫猴儿你摸了三个出来,四哥,你却一个也没摸到。那不如叫莫猴儿分你一个,咱们谁也不亏,是不是?”
此言一出,莫猴儿更怒道:“好你个王柱儿,光欺负我不会算账是吧?合着就你他奶奶的一毛不拔!”
然后就是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这三人果然在高夫子身上摸了起来。
而站在外头院子里的宋辞晚却是有些惊住了,她以为这些家伙大半夜的跑到高夫子家里来,定是高夫子家里有什么了不起的宝物,又或者是他们有什么险恶的阴谋……
四哥严厉地拍了他一下,那声音顿时就不敢再发出了。
王柱欢喜说:“两个,两个铜钱,哈哈哈……”
宋辞晚看不见,她只能听见双方角力,拳拳到肉的声音,偶尔夹杂有王柱的惨叫和沙四的怒喝。虽然一时间双方似乎未分胜负,但想来沙四应该是占据上风的。
可事实却是,这三个,似乎只是为高夫子身上的祖龙铸钱而来?
沙四居然夜闯高家,原来虽然同在诡境,同是诡异,可是这些诡异之间竟也并不和谐。
王柱不说话了,三个脚步穿过堂屋,摸进了高家的棺材房。
王柱瓮瓮的,似乎十分憨厚道:“可是我也给四哥你一个铜钱的话,我就只有一个了啊,这也不是平分。那要不然,叫莫猴儿再多给四哥一个?反正莫猴儿摸了三个出来不是嘛。”
莫猴儿带着尖细的声音恼火道:“怎地偏叫我分一个给四哥?王柱你却不分?”
沙四应该是带了两个“人”,宋辞晚从他们的脚步声中听了出来,这一行一共三“人”。
那种泥浆包裹般的沉重感觉也渐渐似乎有些松动。
沙四的速度更快,他哐哐一阵奔跑,瞬间追上了王柱,劈手就去夺他手上的铜钱。
从堂屋里头走过时,瓮瓮的声音又没忍住抱怨了一句:“娘的,这高家也忒烦了,一天到晚摆着这许多死人牌位在家里,当谁不知道他们家死了人似的,用得着嘛?”
外头,宋辞晚一怔,才想:不对,高夫子手上应该至少有十五枚铜钱才是,怎么沙四说自己一个也没摸着?
宋辞晚一边听着,一边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沉重感越来越轻,似乎很快,她就能自如地动起来了!
便在此时,忽闻王柱一声惨叫,紧接着便是浓郁的血腥味传出。
“啊!”王柱撕心裂肺地喊,“我的手,我的手啊!我的手断了,啊——”
惨呼声未绝,下一刻,那房屋内响起一道清脆的童声:“咦,怎么回事?我这是睡着了?我回家了?你们……你们怎么在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