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奇形怪状的,他都怕啊啊啊——谢云祥内心尖叫,几乎无法自控。
前面两团气都很好理解,一团来自焦左,一团来自谢云祥。
学生们心有余悸,焦左抱着高夫子,众人簇拥在他身后,连忙又跟着他往小村深处走去。
宋辞晚一边暗暗留意虞淼淼,一边见那白发妇人拎着棒槌扭了下腰,又对众人说:“诸位公子,奴家还要洗衣裳,便不留诸位啦,回头奴家烙了饼,送与诸位公子吃,公子们可莫要嫌弃呀!”
她还能说什么?
只见那妇人单手摇晃着那只怪模怪样的棒槌,人却对着谢云祥,声音洪亮,面露娇羞道:“原来夫子是累着了呀,哎呀,诸位公子真不愧是读书人,还知道细心送夫子回家。”
被高夫子惩罚抄诗百遍的张佑,他也是先天二转。
大家其实都不是傻子,已经听出来了谢云祥与焦左的对答实际上是话里有话。
又菜又爱,说的就是谢云祥了。
在这一瞬间,天地秤浮现,宋辞晚又接连收到了几团气。
毫无关联的话,天地秤是不会主动采集的。
焦左看向他,似有些诧异,但他很快回答道:“正是如此。”
但他与焦左一问一答,却惹得其他学生们若有所思。
谢云祥嘿嘿一笑,得了回应便很高兴,并不因为焦左的冷淡而生半分不悦。
余下的六名武者中,则以焦左修为最高,其他五人中,先天二转有三个,先天一转有两个。其中,二转女武者有一个,一转女武者有一个。
这两位总是挨在一起,似乎是师姐妹。
谢云祥这还是在委婉地表达,要大家遵守诡境规则呢!
焦左抱着高夫子,当先踏入了槐溪村。
【人欲,炼气初期修仙者的惊、怒、忧,九两八钱,可抵卖。】
这里必须要说明一点,自从进入到这个颠倒诡境后,宋辞晚就失去了以肉眼观察到无形之气的能力了。
而要是依靠天地秤自动采集的话,却有一个前提,此人“人欲”之诞生,或多或少都必须要与宋辞晚有些关联。
谢云祥是个很好的调和剂,进村前他仿佛后知后觉般,忽然又特意问了遍焦左:“焦兄,进了村子以后,不论是高夫子的身份,还是我等学生的身份,对我们而言,其实也是一种保护,是否如此?”
焦左绷着脸,不说话,谢云祥立刻上前笑道:“是啊,夫子累了,正歇着,我们送夫子回家。”
村庄里,村民着实不少。
只见那棒槌四周长满了寒光闪闪的锋锐尖刺,顶端处却生着一张毛茸茸的怪脸!
话音刚落,那上游溪边正在举着棒槌捶打衣裳的一名白发妇人忽地便站起身,她手拿棒槌大步一跨,瞬间带起一阵残影,忽忽然便到了众人面前。
她捋了捋自己白的头发,堆满皱纹与灰斑的脸上带着深深的笑纹,留下了一地鸡皮疙瘩,扭着丰硕的腰肢走远了。
说话时,谢云祥的腿其实有些抖。
……
村中孩童则更是个个趾高气昂,他们背着手从道路间走过,白发老人与其相见,往往还要躬身弯腰,或称叔公,或称太爷,也有叫姑婆、太婆的。
好在众人抱着高夫子,高夫子辈分大,村民们看在高夫子的份上,对学生们倒还要客气几分。
直到前方一人,扛着锄头,板着脸大步走来。
远望去,此人正是先前追杀焦左的沙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