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与诡异论辩
宋辞晚问高夫子,救治生灵是不是仁者篇章。
她的言下之意,便是将高夫子的课堂直接定义成了仁者课堂。
高夫子瞪着眼睛,左眼眼眶中的触手来回伸缩吞吐,右眼眼珠子则滴溜溜不停转动着,他似乎是不甘于被宋辞晚牵着鼻子走,可一时间却又偏偏想不到合适的反驳之语。
又或者,他不是没有办法反驳,而是舍不得宋辞晚方才言语中提到的“束脩”。
对于一个总是能给自己提供钱财的学生,高夫子总要多几分宽容。
他双脚上的触须噼里啪啦地在湿泥地上不停拍动着,口中则收敛了先前的欣喜,只是嘿一声,盯着宋辞晚道:“怎么?辛免,你这莫非……是想要夫子我亲自出手来救这驴不成?”
无形的压力再次袭来,诡异再好说话,那也是诡异,高夫子再贪财,相处间一种恐怖的感觉也总是在四周萦绕不休。
宋辞晚无视他身上触须乱动的诡怪景象,声音温和道:“夫子,君子抱仁义,不惧天地倾。”
这一句很轻又很有力量,她接着又说:“生而有利于众生,行而施恩于万物,如此方为与天同寿之道。夫子教授我等遵循圣人之意,学生愚钝,自然期盼夫子身体力行,再对我等多番言传身教。”
高夫子:……
“不过……”说到这里,高夫子的话语微微停顿,他又哼一声道,“这驴分明是活不久了,太过难救。救他,便是与天争命,仁者能干这个事儿?”
最后,高夫子被宋辞晚说服,真的出手救了焦左。
高夫子:……
他的目光中有了波动,仿佛是死寂的湖心处终于溅起了一丝涟漪。
“夫子,学生学会了真正的仁义,再准备起束脩来,想必也会更加得心应手。”
学生们都不答话,宋辞晚道:“夫子,有教无类,人为万物灵长,夫子便是再收一个学生又如何?”
高夫子还在不停嘲笑:“这事儿可真是有趣极了,诸位学生,你们说,这驴非要学人,又是个什么意思呢?”
焦左站在当下,尴尬得脸色青白一片,只有眼睛微动。
这些血水十分神奇,它们落到焦左身上以后,便仿佛是甘霖落入了大地,一瞬间,焦左干枯的身躯便得到了滋润。
焦左一身是伤,尤其他的身躯反弓,完全成了个驴的形态,这对他的伤害是致命的。以宋辞晚目前的情况,说实话,她救不了焦左。
她始终避免将焦左真正地称作是“驴”,言语间有序回避。
高夫子还能怎么以为呢?
他以为这非常好!
他在瞬间变脸,而后又一次亲自蹲身,将手往地上一捞,地上的三枚铜钱便飞速落入了他的掌中。
这是焦左的气!
这就有意思了……
高夫子再一摆手,很快,鸟儿们便飞得不见了踪影。
只见他当空一招手,空中那些尚未飞远的鸟儿们忽然排着队飞落到了焦左身上。
然后这些鸟儿们张着嘴,你一口我一口地,吐出了一口口带着血丝的口水。
宋辞晚与高夫子就“仁者”这个概念来回拉扯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