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传法与传承

丽娘脚下生风，人在云上低低飞起，不过须臾，她就越过了一丛又一丛的仙草阻隔。

小仙鹿在前方纵跃，可它的速度却再也快不过丽娘。

丽娘数度飞纵，很快就扑到了它的身边。

“小仙鹿！”她一把将奔跑中的小鹿抱住，欢喜地咯咯笑了起来，“小仙鹿，我捉住你啦，我捉住你啦！我与你做朋友呀，好不好？”

小仙鹿回过头，冲她“哟哟”叫唤，似有惶恐，似有不安。

丽娘一下子被它这个神情击中，她连忙将小仙鹿放开，脸上也露出惶恐的神情，她向小仙鹿道歉：“对不起小仙鹿，是我吓到你了吗？我不该捉你对不对？”

小仙鹿后退了一步，但并没有再度离开，而是歪着小脑袋，又冲她“哟哟”唤了一声。

这一声“哟哟”叫唤，其实很难分辨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丽娘却仿佛听懂了什么，她顿时高兴起来：“你不怪我，我向你道歉了，你就不怪我了，是不是？”

丽娘欢喜道：“小仙鹿，你真好！你真善良！”

丽娘的头颅低下来，眼角有了泪：“但我还是想跟她玩，玩泥巴有什么不好？好郎君会让我裹脚，姐姐不会，姐姐会教我认识什么是儿，什么是鸟儿，姐姐还教我背诗，教我拿刀……”

“她好温柔，好有趣，小仙鹿，你说她是不是特别好？”

“她特别特别好，我喜欢看她笑，她笑起来前面会缺两颗牙，她告诉我，那是因为她在换牙，等以后，她缺的牙会再长出来。”

“仙女姐姐，我将列子御风行再教给小仙鹿好不好？”

“咦？仙女姐姐呢！”

因此宋辞晚可以放心传播它。

她试探着又上前走了一步，见小仙鹿没有再度逃跑，于是她伸出自己的小手，轻轻抚摸在了小仙鹿的头顶。

“我娘还说，她整日里就知道玩泥巴，不是正经大家闺秀的模样，我与她一处必然要被带坏。”

似丽娘这般处境，宋辞晚与其救她一次两次，不如传她力量。

丽娘便抱着它，又说：“小仙鹿，我从前是有伙伴的，你知不知道？我家隔壁有个姐姐，她只比我大四岁，她带着我爬树，还带我数蚂蚁窝，还带我用泥巴建房子，特别好玩。”

丽娘哭着哭着，于是又笑了。

云海中，宋辞晚并不现身。

宋辞晚最初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如果丽娘能够学会列子御风行，那么证明她应该有仙骨，可以修仙。

但她的声音却轻轻缓缓地回应丽娘，她甚至是带着笑意地道：“可以，你教便是。”

每飞一下，她都必然要落地一次，她一边如此重复飞行——这其实并不是真的飞行，它顶多只能算是稍微轻盈一点的纵跃。

她越“飞”越上瘾，一边飞一边欢喜道：“小仙鹿你看，这个飞飞叫做列子御风行，是一位……一位仙女姐姐教我的！”

“小仙鹿，我好想我云姐姐啊！”

但在丽娘眼里，这却已经是飞了。

小仙鹿小小的，丽娘的个头也矮矮的。

列子御风行并不是什么高等级的功法，它只是一门初级的飞行法术，大周许多道门都收录有此法。

丽娘左右顾盼，但她始终并未见过宋辞晚正脸，她只听过宋辞晚传授口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