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身侧的其他先天武者看着她那只秀美纤细的小手，一时间都忍不住喉咙微动，脚下微缩。

又有人应和劝说道：“是啊将军，你我再是坚持又如何？里面早晚会越杀越凶，还不如由我等先杀几个，震慑这帮愚民，免得越闹越大，更加不可收拾。”

叶晟便也笑了起来，他说：“可是见到了又如何？你我毕竟身在这彼世，所见所知纵然再多，亦不能影响现世分毫。”

郭将军转过脸，又脆又冷地说：“我方才出手，是因为收到了里头传讯。尔等难不成还当真以为，本将军是因为撑不住，所以才忍不住出手的吗？”

……

“这其中，固然有许多人并不无辜，可一定也有许多人罪不至死，更有许多人完全是遭了无妄之灾。”

又有些人瞬间从地上爬起，大喊：“跑！快跑！郭阎王发疯了！”

“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叶晟方才主动与宋辞晚所扮演的黑衣刀客结交，表面上谦逊有礼，可在这一刻，他身为名门弟子的高傲还是在无形间显露了出来。

还有一些人却甚至是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倒飞着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声息。

旁边的先天武者们甚至都没有发挥余地，就眼睁睁看着方才还疯狂拥堵在坊门口的人群瞬间向坊内散去。

叶晟一转头，他目光晶亮，似是惊讶道：“鲁兄，你跟上了！”

旁观了这一幕的宋辞晚与叶晟都将视线落到了郭将军手上，叶晟脸色忽然轻轻一变道：“不好，他们莫不是上了春水姬的当了？”

宋辞晚一笑道：“若不跟上，见不到此番盛事，岂非可惜？”

他速度极快，并没有要等一等宋辞晚的意思。

那名先天武者后退的脚步顿时一停，他就这样缩着肩膀站在那里，讪讪地笑了。

她的身形也略有几分纤瘦，与体态威武高大的颜竹相比，她是截然不同的类型。

“我亲见春水姬在明月坊作乱，坊中死者无数，鲜血将那些灯笼都染成了红色，可我也无法相救任何人。”

这是叶晟的绝学：大鹏一日同风起。

这一劈之下，空气中忽然响起一阵强烈的气爆声，一道掌影脱飞而出，带起浪涛般的恐怖声音，轰隆隆冲向了前方。

“我通通都无能为力，鲁兄，你说，见此盛事又如何？”

据说其速度之快，已是直追化神。

也有人接话道：“将军既然修成此等绝学，此前为何不早早施展？也好过这混乱扩大……”

很显然，倘若此番宋辞晚不能跟上他，方才的结交便毫无意义了。

他的语气也并不激烈，反而带着一种极有修养的和缓，但他的每一句话，却又分明是在向自己内心最深处叩问。

宋辞晚一下子听出来了，这些话一定是在叶晟心中反复回响过无数遍了！

他看似是在问宋辞晚，但或许他并不真正期盼宋辞晚能够给予答案。

因为在他的眼里，宋辞晚分明与他处境一致！

或许他只是想要寻求一种共鸣，又或者是听一听不同的声音。

宋辞晚如影随形跟在他身边，当下反问一句道：“叶兄此言，可是因为不甘？不甘于……往常都是你做主角，今日你却只能作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