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究竟是“争”,还是“不争”呢?
宋辞晚一手按在腰间的黑甲刀上,做好随时出刀以支援黑虫的准备。
衣食不足时,柴米油盐、铜钱大子便占据了矛盾的主旋律;而若是吃穿不愁,甚至家财丰厚,那又有新的烦恼。
但黑虫啃噬的速度太快了,他的那对魔角终究未能成功长出。最后,他缩在地上完全没有了声息。
不是宋辞晚舍不得,而是五毒罐能量趋于饱和,黑虫如果继续壮大,宋辞晚担心五毒罐会失控!
宋辞晚刚好路过,灵觉一扫,见这些仆役中还有不少尚未梳发的男童女童,而巡街的诛魔校尉离此尚远,并无一个赶来,她便足尖轻踏,身化残影般穿墙而入——
却见那化魔的庶子在与黑虫斗过数个回合之后,忽然间身体一瘪,就好像是一个充了气的人偶被猛地扎了个大孔般,忽忽然他就大叫一声,缩成了一团。
换句话说,顺其自然罢。
“啊!好痛!放过我,放过我!父亲,嫡母……啊!”
黑虫冲击了上来,痛哭中的庶子丧失了魔化后的特异能力,被黑虫啃咬得满地打滚。
庶子化魔,力大无穷。
想一想前世常听的那句话语:命,越算越薄!
怎么才算是命运牵引?
又怎么才算是自由自在?
思来想去,或如坐忘心经所言:不著一物,入于虚无。
宋辞晚召回了恋恋不舍的黑虫们,不许它们继续吞噬眼前血肉。
他一张口突出一蓬蓬魔气,更是在瞬间便熏死不少黑虫。
当然,这个做法容易引起不适,宋辞晚一般不这么干。
宋辞晚站在一旁,当时着实有些惊讶,她是真没想到还能有个这样的转折。
轰隆隆!
砖墙崩塌,宅中活下来的仆役们顿时惊慌失措,纷纷尖叫奔逃。
天地秤自动浮现,采集到一团气:【魔欲,凡人化魔,亦为人中之魔,惊、恐、惧,三斤六两,可抵卖。】
她再次将五毒罐镇压在沧海洞天,随后一挥手,天地秤飞出,那秤盘滴溜溜一转,便收走了地上的魔尸。
水利万物而不争,故莫能与之争。
她施展返璞归真级别的草上飞,瞬息间来到了化魔的那名庶子身前,手一伸,五毒罐打开,密密麻麻的黑虫冲击而出,须臾便将这化魔的庶子包围。
【变异魔化之残损血肉,二星级,可抵卖。】
宋辞晚收走魔尸,在原地又略微站了会儿,只见到四周乱窜的大宅仆役们忽然停下脚步,有人惊呼:“三爷死了!不,三爷不见了?”
然后,又有人哭着欢呼:“真不见了?呜呜呜……我们不用死了,太好了!”
远处,似乎是有巡城司的兵丁们发现了这边动静,正在列队赶来。
宋辞晚便身形一闪,飞速离开了这座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