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凌晨数到深夜,海枫总算理清了自己的财产。
“如此,就用庄子的收益,做府里的使费。试一年先看看。两边能把帐做平就行。外头账房按月来我这里支银子,办其他的事。冰,炭,柴,米,我都知道行情,甭往这些上头动歪心思。他们要是每月账目清楚,我另放赏,不会叫管账的吃亏。明白告诉出去,暗地里,少骂我抠门!”
“瞧不起谁呀。”
“嗯,长进了。能把账目记到这个地步,比以前强多了。”
“叫什么名字?”
阿香噼里啪啦打算盘,立刻给出结论。
舒泰这边,勉强算有好消息。
说完人口,又看田庄。康熙给了两个,一个大的,一个小的,位置都很不错。不仅种粮食,还给宫里供给鸡鸭,养活贡品的狍子、活鹿之类,每年光做内务府的活路,均下来都能有一千上下收益。海枫传话出去,让那三个庄头看看,种药材能不能行。
钱财乃是身外物,海枫知道钱才好办事,决心好好数一数,自己到底一口气能拿出来多少现银,把母亲都拉来帮忙。
董嬷嬷头一样递过来的,倒是人口的名册。
“公主真是在宫里办事办老了的,这样门清。知道人口少,是非、口角、使费都少。”
贴身侍女关系重大,海枫不想为排场乱插人,先叫那两个进来看看。
“主子,各王府基本都是封一千或三千,奴才算了下,这里头倒有八成,一两年内,咱们就得还人情回去;那剩下的,再有个五年,小爷小姐长大了成婚,也得赏封儿。奴才觉着,这是赔钱的买卖。”
阿香哗啦哗啦地翻账本,口齿伶俐。
一高一矮两个丫鬟,都是三藩被撤后,没收的王府中仆人,生下的后代。长相中规中矩,不难看也不大好看,针线功夫了得。
这些都是富察嬷嬷去办,董嬷嬷在旁边听见一句,赞叹一句。
屋里正点着要发卖的玉器,人人手里三四件宝贝,听见海枫这句戏谑,嘻嘻哈哈笑个不住。就连济兰,都用一柄金镶玉的扇子,捂着脸笑。价值不菲的珠宝碰撞在一起,发出些美妙的叮咚声。
“我叫青儿,她是我表妹,叫冬生。”
“我使不上这许多人,额驸还从漠北带来随从了,一半就差不多够用。这些小姑娘,该配人就配人,甭耽误了好时候。我虽然不能给她们免除奴籍,却也不打算使唤她们。问问瑞香坊,要是有针线活儿,她们可以接点来做。屋子白给她们住,月例银子、口粮不放。庄头的妻子,许他们带去。夫妻的月例,都从庄里支,别跟府里混在一处要。”
这些要是拿到市面上去卖,五六十万不止,就是急切间,不好找买家。
要说首饰等细软,古董瓷器,前朝字画,除去不能发卖的,若是全部出手,能有三十万到五十万。
再算算婚前攒的银子……
嗯,能凑出三百万吧。
也不知道,够不够买下一把龙椅?
安南就是越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