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算开了眼,虎狼之药,竟是机缘……”
“回去一说,我爹能打死我。”
“乖乖,沈哥这么懂的?”
“这时候,我们也只能选择相信了,毕竟……大人喝得最多。”
……
众小一走,沈青云就独享尴尬。
霍休多少也有点儿。
之前在芙蓉帐暖洞,他装出一副我知道的态度,此刻却又选择暴露……
“倒不是老夫故意拆穿,”还好他找到了突破口,苦笑道,“只是炼化龙米涎的动静,着实瞒不住人的。”
沈青云脑补→秒懂。
“大人之前没点破,结果炼化完龙米涎,发现动静瞒不住,这才公布出来……”
所以大人所谓的我之深意,就是哈啤酒了?
“若是可以的话,不知能不能再加上一个吃蛤蜊……”
此时此刻,沈青云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大人考虑得周到,属下知错。”
“开玩笑,这能叫错?”霍休无语,想了想问道,“你怎知龙米涎对炼体有益?”
沈青云认真道:“属下听永哥说的。”
“难怪,”霍休一听就信,甚至唏嘘道,“不愧是大宗门的,见识就是高。”
沈青云忙道:“等见了永哥,属下代为转述……”
“就没这个必要了,”霍休顿了顿,“你是不是和大泽乡的说过此事?”
这我就不能否认了!
沈青云自信道:“大人放心,属下已请韩公子代问询问,其实这龙米涎,重在龙米……”
霍休听完点头,踱步几次后,凝声道:“尽最大可能,拿下龙米种子!”
“属下定当全力施为!”
等沈青云返回,陈姐正指挥人修缮芙蓉帐暖洞。
“陈姐,实在不好意思……”
“跟姐客气啥,”陈姐关切道,“万幸沈弟未曾受伤,要不换个地方?”
沈青云摇头笑道:“却也无伤大雅,对了陈姐,那件事……”
“正好要和你说呢,”陈姐低声道,“白天姐让人出去打听,你开的条件也有人动心,但真要姐说的话,估计都没什么本事……”
“却无所谓,”沈青云笑道,“真要身怀绝技,我也雇不起不是?大约有多少?”
“人确实不多,”陈姐叹道,“估摸七八个吧。”
沈青云奇道:“怎会如此?”
“要么眼高手低,要么盼着一夜成名,”陈姐冷笑,“那些个伶人,又有几个脚踏实地的?”
沈青云叹气点头。
一听叹气,陈姐心痛如绞,忙道:“沈弟放心,姐继续找人去外面拉人……”
“也不一定就外面,”沈青云笑道,“若园里有一技之长的人,也可问问,至少姐更了解,我也放心。”
陈姐倒没挖墙角的忌讳。
水榭园不同于大泽乡那种地方,一般的伙计侍从无需经过长时间培训,来去多自如。
点头应下此事,姐弟俩又闲聊。
“什么?沈弟你下午去了大,大泽乡?”
“是啊,果真名副其实。”
“那,那你还回来?”
“不回来睡哪儿?”
陈姐眼神一下就软了,越看越觉得这个弟弟值得自己亲近。
“沈弟,姐姐还有些事……”
沈青云笑道:“陈姐自去忙……哦对了,这个险些忘了给陈姐。”
拿着弟弟送的胭脂盒,陈姐至少年轻了一百八十岁,一蹦一跳,比大泽乡的小姑娘还活泼。
等芙蓉帐暖洞修葺完毕,沈青云呼呼大睡时,毛求贤也终于收到了回馈。
管事汇报完,就见三少嘴巴大张,至少有十来个呼吸。
“你再说一遍?”
“回三少的话,送出去的姑娘,被韩家三少送走了,并未去水榭园。”
“开什么玩笑!”毛求贤无法理解,“喝那么多龙米涎,他一个女人都不……诶?莫非水榭园……好家伙!”
老子的自留地,你不要命地耕?
想到被安排到水榭园干杂货的众伎女,毛求贤脸色铁青,拔腿就走。
“立马带人去水榭……”
话音戛然而止,毛求贤顿步眯眼。
前方,他大哥二哥肩并肩而行,窸窸窣窣议论着什么。
毛求贤微微蹙眉,神识微放。
“三弟今日怎想起上衙了?”
“也是上了个寂寞,下午便早退去了大泽乡……”
“呵。”
……
一个呵字,力量之大,不仅胜过千言万语,甚至还逆转了乾坤。
昨日沈青云说的的胯下,尝胆,辨粪故事三则,立马从杀人的刀,变成了醍醐灌顶的真知灼见!
“哈哈哈,也是啊!”
“爹都死了!”
“他们还有何顾忌!”
“外加日日在陛下面前伺候!”
“眼里能有我毛求贤吗?”
“能从大哥口中听得三弟二字,我都要感恩戴德才对吧!”
“哈哈哈……”
……
开始他只在心里狂笑。
后来便在现实中狂笑。
他两位哥哥闻声蹙眉,齐齐摇头,却不停步,直往书房行去。
“大哥,沈六叔真那样说?”
“你自己看吧,不仅如此,另外三家也都参与进来了。”
“但陛下那边意态莫名,他们怎敢?”
“要么陛下默认,要么……他们有把握说服陛下。”
“那我们毛家……”
“按沈六叔所言,是要毛家也跟进,不过……”
“大哥担心的是,父亲战死,战神之名未定……哎,遍数仙朝过往,亦不乏战神之名外传先例,可惜三弟他……”
“希望陛下看在毛家的苦劳,能让父亲瞑目吧。”
“那无线商会一事……”
“跟进看看,但不必深入参与,权当卖六叔一个面子……”
“我觉得可行,便如此吧。”
……
翌日。
众小于夕阳红居汇聚。
“小沈,天衍子道友他们……”
“回大人,诸位前辈昨晚未归,却也无需担心。”
霍休点点头,环顾众小,笑眯眯问道:“感觉如何?”
柳高升抢先拱手道:“大人所言不虚,属下炼化一夜,发现龙米涎有精进修为之功,在这里,我想代表诸位,感谢沈哥……”
“柳兄何须客气,”沈青云忙道,“即使没我,大人也不会让大家错失这机缘的。”
面对众小崇拜的眼神,霍休保持淡定的模样,淡淡道:“既然都炼化完了,今日便再出行,但须知,行事有的放矢。”
众小齐拱手:“属下谨记。”
说完戴帽走人。
“不准再去大泽乡。”
众小顿步。
拓跋兄弟脸色一苦,但转过来后,又是一副悉听尊便的恭敬样儿。
“谨遵大人之命。”
霍休目送众人出厅,又看向沈青云。
“小沈今日有何打算?”
“呃,估计还要去一趟大泽乡……”
“要不要老夫陪同?”
厅外。
众小面面相觑。
“凭什么?”
“要不我帮你问问大人?”
“哎,只能说沈哥太变态,不在风月场混,却能在风月场轻易找到机缘……”
“多说无益,柳高升,我们去哪儿,给个主意?”
“诶?杜奎,你胆子怎突然大起来了,敢问我这样的问题。”
……
霍休能问出需不需要陪同,那就是需要。
这点儿含蓄的活儿,甚至没经过沈青云脑子判断,耳朵就给办了。
老小重归大泽乡外,刚好碰到韩复。
“沈哥,”韩复轻声道,“今晨沈少卿一行已抵达郢都,入宫复命,稍时便到,可能要等一等。”
沈青云笑道:“无妨无妨,正好我们先喝点儿。”
还来啊!
韩复昨晚陪喝了半壶,腰酸腿痛,转念一想……
“今日我估计只是三陪四陪……沈少卿,您诸位今日要受累了……”
一面镜花水月,呈现的便是沈青云二入大泽乡的一幕。
至于昨夜发生了什么,镜花水月前的云裳,业已知晓。
所以她脸上,带着些许不解。
“莫非是求贤公子送的那些女子,不入他眼?”
想想沈青云那张脸,她下意识点头。
就在此时,另外一个声音响起。
“有没可能,此人只是对龙米涎感兴趣?”
云裳闻言,瞬间恭敬,跪伏在地,出声却又是满满自信。
“陛下,威武如您,也难逃温柔乡,奴家相信,世上没有例外。”
“呵呵……”
轻笑过去良久,刘信才继续开口。
“你若能让他沉湎于你的温柔乡,对你而言,也是莫大的一桩造化了。”
云裳闻言,一改恭敬之色,似嗔似怨看了眼半空虚影。
“奴家的温柔乡,只为陛下您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