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得老快了!
沈青云拱手笑道:“感谢许大人盛情,在下也要告辞。”
“招呼不周,招呼不周啊,我送上仙……”
沈青云又转身朝伎女行了一礼,笑道:“盛名之下无虚士,今日在下大开眼界,多谢诸位姐姐……”
众伎女闻言,心如小鹿乱撞,乱糟糟地回礼,待人清醒过来,靓仙早已不见。
这边儿。
江大桥极速返回海岸,落地就遁入林间。
他手下四人疑惑不已。
“副堂主这是……”
“啥情况啊?”
“要不要去问……”
话音未落,咕咕咕的声音从林间传来。
四人沉默少顷,纷纷盘坐,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传音界却热闹得紧。
“我日,在笑啊!”
“开天辟地!”
“算上之前,咱副堂主笑两次了?”
“那个小炼气叫什……嘶!都笑哭了?”
……
三位四境大佬,皱眉不语。
众乐县发生的事,他们从头看到尾,主要是为了观察沈青云。
“为人颇为不错。”
“懂分寸,擅交际,深谙人心。”
“心思也正,这点尤其关键。”
“若是灵根尚可,确实值得好好培养一番,啧,就是他这脑子……”
三人聊着聊着,就面面相觑起来。
忍了半天,仨儿还是笑出了声儿。
“回头碰到余多多,老夫要好好问问此事。”
“哈哈,这个沈青云,观察角度着实神鬼难测!”
“可见心性如璞玉,未被条条框框束缚。”
“诶?两位,如今寻人一事毫无端倪,若让他来琢磨……”
……
三人互视,若有所思,缓缓点头。
许县令腾出来的院落,沈青云说什么也不进。
最后只好前往客栈要房。
掌柜苦道:“县太爷容禀,鄙店上房都满了半个月,实在是……”
许县令大怒,沈青云忙笑道:“许大人,我没那般讲究,掌柜的,随便给间房就是。”
“好教爷知道,”掌柜恭敬笑道,“正巧有人离去,腾了一间房,我这便带爷过去。”
许县令见状,无奈道:“房钱记县衙账上,虽不是上房,一切侍奉顶格……”
待许县令告辞,沈青云也出了客栈,四处溜达。
天娱国自然比不上秦武王朝兴盛,却也别有风情。
“没想到是靠进贡立国的,属实开眼……”
至于进贡导致的诸多后患,他没替天娱着急。
毕竟天娱能存在,自有其道理。
“而听那位余少庆所言,下个月无线门和瓯相派择一护送伎女去仙朝……”
思索中的沈青云站定,扭头看向酒肆,迈步进入。
“可有汾煌酒?”
“呵呵,好教客官知晓,我家的汾煌酒最为正宗……”
沈青云点点头,正要血拼,疑惑指了指酒坛上的字。
“为何是分皇?”
“啊,客官请听我狡……啊不,解释……”
嚯!
“我都到异界了,还能碰上康帅傅?”
沈青云乐得不行,摆手让面红耳赤的掌柜不要解释,笑道:“我全包了,但有个条件……正宗汾煌酒,到底哪儿产的?”
片刻后,沈青云扬长而去。
待逛完众乐城所有酒肆……
三位四境大佬当着江大桥的面,又给沈青云补了一条评语。
“嗜酒如命!”
“呵呵,年轻人嘛,哪儿能没点儿癖好?”
“好酒总比好色强……江大桥,你笑够了吗?”
江大桥一辈子没这般笑过,闻言连眼泪都不知道擦,赶紧做出苦大仇深状。
仨儿大佬笑骂道:“遇到此人,也算你命中一大劫了,去吧。”
“是,”江大桥犹豫少顷,问道,“要告诉他详情吗?”
“自然不行。”
“三位长老,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先试试吧,”一长老沉吟道,“真要告诉他此事,也得等他真正入了门……诶?话说,这奇葩,两位可有兴趣收于座下?”
俩大佬闻言,头都摇成拨浪鼓了。
“收了此人,怕是坏了老夫修行……”
“老夫别的不怕,就怕走火入魔,且留待有缘人吧。”
沈青云逛完酒肆,回了客栈,将买来的各种“汾煌酒”摆在桌上,一一品尝。
“气泡不够。”
“诶,咸的?”
“这颜色倒正,可惜甜度高,腻口……”
……
江大桥无声出现,环抱双臂打量。
见沈青云一边尝酒,一边编号,编完号还在抄纸上记录。
总结起来,做事颇有章法。
“看来长老的想法,也不是随口说说的。”
如是想着,他轻咳一声。
沈青云惊而回头,见是江大桥,忙起身道揖:“不知前辈驾到……”
“我乃无线门执法堂副堂主江大桥,”江大桥微微颔首,“称我副堂主便是。”
沈青云恭敬道:“晚辈见过江副堂主。”
“嗯,”江大桥满意这个副字,坐下看了眼抄纸,略意外道,“你这手字,不似你为人这般玲珑。”
沈青云笑道:“晚辈以为,字写的是自己,不是待人。”
“找你是有一事,”江大桥转了话题,“可擅长寻人?”
沈青云心中一动,问道:“不知寻什么人?”
“还有区别的?”
“若寻修士,”沈青云苦笑摇头,“晚辈自不敢言胜任,办不成事小,坏了副堂主的事,那就罪过了。”
江大桥暗叹口气,起身道:“你初入修途,莫要贪杯,这里一瓶淬体丹,三日一服……另外,莫要去惹余少庆。”
沈青云恭敬接过,感谢完后又道:“副堂主放心,晚辈闭门不出。”
“倒不是怕他,”江大桥温和道,“和那种人纠葛,不值当。”
“谨遵副堂主教诲。”
送走江大桥,夜色至。
沈青云躺床上,心湖波澜起。
“以大人的实力,不会被人缀上。”
“寻的是修士……”
“怕就是唐哥了?”
初来一日,就得到一点线索,激动是有的。
迫切却更浓。
“大人可以无视无线门,唐哥初入三境……”
缓缓吸了几口气,沈青云渐渐镇定下来。
“如此,我更不能急了,若真寻的是唐哥,只要无线门没找到人,就说明唐哥尚未出事……”
想到外公送的进退有度四字,他闭上双眼。
“最重要的,还是大人和陛下,欲入仙朝,必进无线门……”
沈青云的睡相,又给自己上了一道保险。
三位四境大佬失笑摇头。
“心里藏着事的人,能睡得这般没心没肺?”
“可惜他也没办法……”
“不能这般说,他才入修途,修士手段都不了解,如何寻人?”
“那就麻烦了,方才仙朝回讯,十日内必须找到外敌踪迹,否则……”
……
三人眉头紧皱。
仙朝之强,从无线门听令行事可见一斑。
而之所以这般乖巧,也只因他们非常清楚不乖巧的后果。
“入海搜寻可有所得?”
“暂时没……”
正说着,江大桥飞遁落地。
“启禀三位长老,海中捞得同门遗物……”
三人齐齐变色。
“全,全军覆没?”
“多半如此了,但凡活一个,也早该出现了,可恶!”
“既为敌,何来可恶之说?真要说可恶,也当是……”
“住口吧,”一长老起身,“去看看。”
打捞出的残破之物不少。
经过前期处理,属于无线门的放一旁。
另一堆小的,是大佬观察重点。
“似是三境之物,用于防护……”
三位大佬给出相同的结论,疑惑更甚。
“若是三境,防护被破,即使不死,亦是重伤之身。”
“莫非是被同行的高手带走了?”
“先将此事通知仙朝吧,至少不算无所得……”
……
两日后,仙朝再度回信。
三位大佬看完,面色凝重,且庆幸。
“来敌之中,果然有高手!”
“好在没长留吾等镇守之地,否则……”
“可惜神谕宗的五位同道了。”
唏嘘少顷,三人唤来江大桥。
“已经和仙朝确定,直奔仙朝而去的高手就一人,剩下一位三境修士,必定重伤。”
“四面都是我们的人,此人绝对逃不远,多半还在天娱境内。”
“且重伤之躯,他不敢行修士之举,多半假扮凡人,还有七日,将此人找出!”
……
江大桥再次来到客栈时,正碰到余少庆砸沈青云的房门。
神识一扫,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沈青云,正在房内……
和之前碰过面的伎女们,探讨歌舞之道。
“于在下看来,歌舞之道是抒发舞者情感,是描绘万千世界,舞者技巧越好,越能将受众带入自己描绘的世界当中,感受美,享受美,是为共鸣……”
看看房内,看看门外,江大桥忍俊不禁之余,也替余少庆心疼。
“喂。”
骂骂咧咧的余少庆惊而回头,脸都白了:“江,江堂主……”
江大桥叹道:“别人都不理你,何苦呢。”
余少庆咬牙切齿,嘴巴蠕动一番,丢下四字跑了。
“欺人太甚!”
江大桥:???
待入房。
“你惹余少庆了?”
沈青云愣道:“副堂主,这两日我房门都没跨出去……”
“那他怎这般歇斯底里?”
沈青云无辜。
一伎女捂嘴笑道:“如今城里都在传,余公子小时候被门撞过鼻子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