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高升笑道:“好兄弟,差点中了奸人的离间计,走!”
四人前往禁武司。
门口禁卫一瞅,揉眼睛的手就停不下来。
被杜奎嘱咐过,拓跋兄弟表情如常。
杜奎自然更为从容。
“三位大人,你……你们怎的白了这么多?”
拓跋兄弟心里咯噔一声!
“我日,忘了这茬儿,如何是好?”
杜奎坦然拱手:“多谢夸……诶?三人?”
chua!
仨儿回头,就见柳高升……绑了头带、面巾,戴了手套,眼睛里还满是正义的不满。
“他们不说我都没发现,你们仨儿怎比姑娘还白?实在不像禁武司的人,令吾蒙羞!”
言罢,柳高升负手入司。
仨儿:“……”
“这狗日什么时候准备的?”
“怕是刚回去就为了这,还兄弟?呸!”
俩兄弟跑去买装备,杜奎坦然入司,走到一半。
“沈哥来了吗?”
禁卫互视,不语。
杜奎皱眉,娇喝道:“说!”
一禁卫拱手道:“沈判官叮嘱,若有……人找,概说不在。”
“哼,我是外人?”
杜奎拂袖而去。
禁卫表情古怪。
“沈哥是会算命咋地,男的找他就说在,女的就说不在?”
“我们如此回复杜副断事,不算错吧?”
“不算,我他妈也越来越分不清她的性别了……”
“唔,我琢磨沈哥之前也没这忌讳啊……怕是专门防她的?”
……
吕不闲被眼前的杜奎晃了眼,甚至想起了小店相亲时,坐在自己对面的人。
“吕经历?”
吕不闲斩断视线,也不好问杜奎如何如此……
“伤好了?”
“我四人,全仗大人爱护。”
大人好像……也白过?
吕不闲摇摇头,笑道:“如此便好,要不要休息几日?”
“筹备迎接一事尚无眉目,”杜奎苦笑道,“此刻浑身是劲,却用不上。”
正说着,拓跋兄弟,蒙面报道。
“正好,”见二人来,吕不闲道,“筹备一事,小沈已有安排,且和麻衣去忙了,你们去找他二人吧。”
“吕经历,去哪儿找?”
“天劫湖。”
沈哥借天劫湖迎接各宗大佬?
拓跋兄弟好奇得紧,正要离去,杜奎又问道:“吕经历,柳高升呢?”
“好像去找司马青衫了。”
司马青衫也不在公房。
仨儿寻了半圈儿,找到了廉战。
“廉大哥,看到柳高升和司马青衫了吗?”
站窗口的廉战惊而回头,立马竖指于唇:“嘘。”
随后朝窗外指了指。
仨儿疑惑走到窗前,就见后园里,柳高升和司马青衫相对而立。
“我日!”
“欺负人啊!”
“狗日的,慢他一步……”
“这次他律部老二的名头,算是稳了,无耻!”
……
廉战听得一脸错愕。
杜奎见状,心中一跳:“难道柳高升还输了?”
“这……倒没,”廉战想了想,总结道,“打了几招,柳副断事一掌……抽自己脸上了。”
仨儿脑子还没转过来,就咕咕咕地笑出了声儿。
“然后呢?”
“然后结束了啊。”
“就结束了?”
“点到即止嘛。”
靠,还能这样点到即止!
幸灾乐祸的仨儿,感觉被刷新了认知,继续看戏。
后园。
司马青衫有些疑惑:“重生境?”
柳高升脸都肿了,淡淡道:“小青,你的实力是不错的,但这里是律部,所以你还得练,须知人外有高升,天外有青云。”
司马青衫本欲反驳,听到最后半句,点点头走人。
走了一半开口。
“小……沈哥说你们来了,就一起去天劫湖。”
“呵呵,沈哥离了我,就像失去了左膀右臂。”
“另外……”
“什么?”
“你好白。”
柳高升一惊,连忙摸脸,才发现自己一巴掌把面巾抽烂了。
公房内,拓跋兄弟笑得拍桌子,却见柳高升又从怀里摸出一套备用的,施施然戴了起来。
“狗日的柳高升!”
“狗都没他狗!”
天劫湖。
雪一直没停过。
麻衣尝试如沈哥先前那般,借操控力道让自己悬浮。
虽说身形七歪八扭的,好歹也算成功,结果心头一激动,砸进了雪里。
听到动静,沈青云回头,心中暗赞。
“麻衣兄尚未入胎变,体内气血就能支撑悬空,可见底蕴之深厚。”
他微微一笑,继续在湖面上来回走动。
他身周像是有无形气场。
气场十丈。
走到哪儿,哪儿的雪就被吹飞。
待麻衣重新悬停空中三丈时,偌大个天劫湖,已被清出六百丈方圆的冰面。
“沈哥!”
“麻衣兄过来!”
麻衣还想飞,摔了三次后,规规矩矩跑了过去。
“沈哥,还是飞不起来。”
沈青云赞道:“麻衣兄非常不错了,相比悬停,飞行对力道的操控更为复杂,多练即可。”
麻衣点头,想了想问道:“沈哥,你学会飞用了多久?”
沈青云皱眉。
“怎么突然有种失忆的感觉,就是想不起修行的过程……”
麻衣看不懂沈青云的苦恼,还宽慰道:“想不起就算了。”
“总之也是了不少时间的。”沈青云笑道。
“我信你,沈哥,”麻衣打量周围,兴奋道,“你说的驮冰,怎么搞?”
“等等先。”
沈青云眼量一圈儿,迈步走出一个边长三丈的正方形,随后走到正方形中央。
“麻衣兄,先让让。”
麻衣莫名其妙,依言退出。
刚在圈外站定,见沈青云轻轻一跺脚,正方形陡然下沉,上升,下沉,上升……
麻衣的心也跟着沉浮。
“至少百万斤!”
我得死冰下面!
沈青云跟随沉浮稍稍感受,摸出圈儿长绳,随手一抖,长绳化蛇,贴着正方形边入水,从背后冒出,两头打结。
麻衣眼皮开始狂跳。
“一般的麻绳,如何承受百万斤冰块???”
正惊恐着,就见沈青云跳离正方形,手指隔空一勾,绳崩直,冰块升,横挪三丈,无声落于湖面之上。
冰天雪地中,麻衣汗流浃背。
“沈,沈哥……”
“怎了,麻衣兄?”
“我想,我还是回麻衣门驮,驮碑吧?”
“来都来了……”
来是来了,不代表我要死这儿啊!
麻衣退堂鼓瞧得惊天动地,沈青云闭眼想了想,伸手隔空在冰块上划了个十字,又走到侧面补了一竖。
近一百三十万斤的冰块,裂成八小块。
麻衣抹去大光头上的冷汗,如释重负。
“沈哥,这个我行!”
不用沈青云解释,他也明白借绳驮冰的难度。
“借绳难度更大,我既要驮起冰,又要保证绳不断……”
细细一琢磨,他发现这般虽不如水下驮碑压力大,但更考验对力道的操控。
“沈哥很看重力道的操控?”
“大人曾经这样教导我。”
大人!
那可是江湖盛传的,可以指点四境破五境的导师啊!
麻衣心中一定,上前握绳:“起!”
啪!
绳断。
沈青云摸出几十圈绳儿丢旁边,笑道:“麻衣兄慢慢来,我先取冰。”
这么多?
麻衣眼珠暴突,心中感动莫名。
如今天谴城,绳子有价无市。
这么多绳儿,都能在天谴买两三座院落了。
“没想到,我麻衣也有挥金如土的一日……”
距秦武六十余万里。
归墟门宗属地界。
重归此地,负责给秦墨矩丢烤肉的四位长老,面容呆滞。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留在此地的。”
“那也不成,谁知道秦国主能不能撑住?”
“造孽啊……再打下去,我都盼着他二人喜结连理了!”
“宗主已派人去秦武了,等秦武那边消息传来,这边差不多也能结束……嗯?”
……
静谧的战区,猛然迸发激烈的打斗声。
“似是偷袭?”
四长老脸色一变。
秦国主国运衰败,一夜败退数万里。
“真要发生偷袭,也是徐保儿偷袭秦国主!”
“如何是好?”
“别说我们没插手的资格,即使有,也不能……诶?”
正说着,一人蹿出树林,带着血色,丢下骂娘声,瞬间消失在天际。
“血遁?是,是徐保儿?!”
开什么玩笑!
四人匪夷所思之际,又见秦墨矩飞身追击。
“我去,秦国主身上的国运!”
“不,不仅恢复,还……还涨了不少?”
“示敌以弱?”
“真他妈会玩儿啊……”
……
四位长老,被示敌以弱四个字搞得泪流满面,骂着娘追去。
徐保儿受创慎重,道体险些不保。
虽说凭借血遁,瞬间拉开距离,他心头无一丝轻松,反倒疑虑重重。
“难道不漏他们失败了?”
怎么可能!
那是仙皇赐下的方寸皇土神器分身!
“连国运都不知如何利用的秦武,如何能敌!”
自始至终,他都没想到神器分身会被毁去。
再思如今处境……
“秦武国运非但未被吞噬,反倒壮大起来……此战毫无意义,只能退回北洲,再做谋划!”
徐保儿当机立断,神识回照,发现秦墨矩紧追不舍,心中冷笑。
“秦国主,何必对孤紧追不舍,此番乃初识,后会亦有期,快回去迎接各宗宗主吧。”
秦墨矩温和回应:“正因贵客将至,若无重礼,朕也无脸回去。”
“哈哈,那秦国主可得小心了,毕竟秦武连皇子都没一个!”
秦墨矩一怔,旋即笑了起来,身上国运暴涨数倍,迅速拉近距离。
“你既这么说,朕倒要去北洲看看,你有多少儿孙!”
远远听到这话,归墟门四位长老面色大变。
“我尼玛,秦上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