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面具

静默了好一阵后，庄熙意识到白哲不是在开玩笑。

“戴上头套，你就不用靠化妆道具躲避面部识别了。肢体动作识别的技术难度高不少，暴露概率不高。

而且如果头套选得好，说不定能增加节目效果。”

好像有点道理。

“我去拿张面具戴上试试。”

他们在跑路过程中买过面具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正好能用上。

“那些面具太没特色，缺少节目效果。得整个能吸引观众的头套。”

普通黑白面具没特点。丝袜套头，或者纸袋子扣两个孔，又过于行为艺术。

白哲搜索起他们附近的服装道具、玩具店，看看有什么头套可买。

“这家支持虚拟试穿，你看看。”

庄熙语气平静地回答道，心态平稳。她觉得自己的底线不仅打破，而且直接被打穿到了地下负八层。

旅馆房间里有面小镜子，方便她观察头套的效果。

“那就奥陶纪呆头鱼。”

庄熙开始试穿备选的玩偶头套。这种东西戴上后，实际感觉比想象中难受很多。

白哲：“好。”

“可以。”

他的视线乍然和一双呆滞的眼睛对上。好空洞的眼神，空洞中透着智慧。

白哲在路上搜了一下，詹氏萨卡班甲鱼，一种生活在奥陶纪时期的无颌鱼，灭绝几亿年了。

“萨卡班甲鱼，以前火过，火了一段时间就不火了。”

店里廊道很窄，堆满了商品，只有他们两个客人。绝大部分客人是在线上挑得差不多后到店购买，或者直接无人机配送。

她对着镜子照了一下，被自己呆到了。有种远古鱼类智力欠费的美。

葱音未来服装道具百货店。

回到旅馆，庄熙顺利注册好账号，昵称未被占用。

变成小黄鸭头的庄熙形象有些崩坏，但亲和感强了不少。

她迟疑了一下，用尽勇气戴上头套。

白哲从货架上取下鱼形头套递给庄熙。舞者看到那双鱼眼睛的一瞬间就被狠狠呆到。

对于逛商店这种活动，女性通常是不会拒绝的。虽然只是去买个奇葩头套。

“清仓，伱们要的话120拿走。”

他们不是很懂古董二次元。

两人都沉默了。到底是谁在做这种东西。

二十分钟后，两人带着甲鱼头套和一堆辅助拍摄的小道具离开百货店。资金-300。

店长是个看着七八十的老大爷，义体护甲和polo衫上印着他们不认识的动漫女孩，还有七个大字“来世愿生幻想乡”。

“可以，能看清。”

“注册的红闪新账号打算叫什么名字？”

再掰一下，甲鱼的短尾巴就会啪嗒啪嗒地左右摆动。拍两下头，甲鱼的鼻孔位置就会喷出两道细细的水柱。

白哲用道具灯在墙边上打了个光，给戴上头套的舞者拍了张照作为头像。

白哲挨个看着冷门头套。米老鼠肯定不行，会侵权。

“尺寸合适吗？”

这寒碜的舞台不能用来表演《化生》，但拍拍短视频足够了。

列入备用，换下一个。

她发出灵魂质问。

“这个做工很好，而且功能丰富，120绝对不占你们便宜。”

“普通了一点。”

她自身清冷的气质完全被头套覆盖了，比屏幕前蹦跶的小鸭子更呆。配合上庄熙专业严谨的舞姿，这种呆被烘托到新的高度。

舞者递给白哲一个看白痴的眼神。谁让你升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