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莲语气低沉,眼神多了几分恳切。
叶景昭没法拒绝。
酒楼雅间内,小二上了齐了佳肴。
“我祖母这两日心情不大好,小姑姑昨儿被祖母叫了回去,不知怎地,争吵起来,小姑并未回去,而是被我祖母留在了府中。”
“我二叔不知怎地,也惹恼了祖母,现下被祖母罚着在府中闭门思过。”
“景昭妹妹,我总觉着,祖母似乎瞒着什么事情,可我怎么问,祖母都不没有松口的意思。”
“你说,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江一莲苦着一张脸,一股脑将自己的烦闷倒了出来。
“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没得叫你闹心,不提了,我今日就想找你陪我一道儿吃些好的,不然回去了,府中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压抑,哪里还有胃口用饭。”
她讪笑着,用筷子夹了一些鱼肉,搁到了叶景昭碗中。
叶景昭明白,她今日不过是想找人倾诉一二。
并不想真的听旁人说些什么。
如此便也不再多言,只陪着她用着饭菜。
同江一莲分别后,叶景昭也不知江家老夫人是个什么心态。
恐自个儿母亲心中欢喜落空。
毕竟二伯母江氏是真真切切养在江老夫人身边多年,又为她操持婚嫁,看着她嫁人生子。
几十载的恩情,或许,比她母亲这血脉至亲的骨肉。
还更为重要吧。
叶景昭想起二伯母从前的光鲜靓丽,心中哑然。
想起前世,她并不知晓这些事情。
她母亲的身份,至死都未被发现。
二伯母江氏用她母亲的身份,活的高贵恣意。
这几十载的荣光,都是从她母亲那里偷来的。
叶景昭的心狠狠被人揪起。
回府后,她拉着红枣进屋谈话,“红枣,你明日悄悄去街上寻些乞丐。”
“就说,骁勇侯府江老夫人身边的崔嬷嬷,当年抱错了女儿,现下重金寻赏亲生女儿。”
红枣满是疑惑,不知四小姐用意。
“记住,不可叫旁人发现是你传出去的消息。”
叶景昭仔细叮嘱了一番。
让红枣拿着碎银前去。
她不知江家的态度,可属于她母亲的,即便她母亲不在乎,她也要为她母亲讨一个公道。
这是二房欠她们三房的。
不出两日,京都街上就传开了流言。
众人纷纷议论,这骁勇侯府老夫人身边嬷嬷的女儿都能抱错。
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心思敏捷的人,迅速从其中猜出了一些端倪。
茶楼里的说出先生说起了时下热议的千金掉包的故事。
江家还没来人,叶老夫人反倒是按耐不住。
几次三番打发人来请三儿媳谢氏过去说话。
却都被谢氏称病婉拒了。
这一日,老夫人板着脸,亲自登门。
好巧不巧,谢氏这几日因着心中烦闷,当真生了一场重病。
老夫人望着榻上惨白面色的谢氏。
出口的质问,到底还是转个了弯,语重心长,道,“怎地病的这般重,可还瞧了大夫不曾。”
谢氏唇色惨白,整个人看上去病恹恹,浑身上下,看不到一丝朝气。
她只摇头,“无事的,劳烦婆母记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