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他,自然是治的崔老爷。
崔嬷嬷语气颤抖着说道。
当下就拽住崔嬷嬷的胳膊,问道,“老东西,银子呢,你是不是回来给我送银子的。”
江老夫人沉默了半晌,心中的怒火渐渐退下。
临出门时,崔嬷嬷夫妇特意换上了一身破布衣衫,二人又挎着包袱。
江老夫人怒斥着跪在自己脚边的崔嬷嬷。
“老奴也只是一时糊涂,这才犯下如此大错。”
想起多年情分,心中又怎能做到一如既往待之。
崔嬷嬷不敢争辩,肩膀抽动着,也不去看江老夫人。
“真是黑了心肝,养不熟的白眼狼。”
见江老夫人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崔嬷嬷眸中一片死寂。
期间崔嬷嬷担心他被冻死。
“若不是你,叫我何至于到了半截身子入了棺材的年岁,还这般卑躬屈膝伺候人。”
“老爷放心。”
崔老爷到底听了进去。
径直去了承恩伯府叶家三房的新宅子。
“老夫人。”
先前因着顾念江家,崔嬷嬷一直不敢将事情做的太绝。
话落,抬手作势就要去打崔嬷嬷。
最终丢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语调尖锐,道,“老爷若是将我打死,正随了我的心意,日后也不必每日因着老爷,过的糟心。”
许是越骂越上头,崔嬷嬷脚下加重了力道。
崔嬷嬷大惊,抬头望向江老夫人,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唇角微微扬起,“如今江家我是回不去了,但你若是同我一道儿去侄女跟前,想来她不敢不供养咱们。”
“那你为何不同我说,为何这些年,一直暗中偷我的东西,枉费我是多么信任你!”
岂不是同要了她的性命一样。
崔嬷嬷一手握住将要落在自己身上那粗糙手腕。
朝着江老夫人一连重重磕了三个头,道,“老夫人,老奴知错了,不过去衙门前,老奴会想尽法子,将老奴犯下的错事,弥补回来。”
“老奴再无所求,只希望老夫人能应允老奴这最后一个请求,也算偿还了当年老奴舍命救您的情分。”
崔老爷在外院地上,这一觉足足睡到了第二日午后。
“若不是我念着多年主仆情分,早吩咐人将你乱棍打死,丢入乱葬岗去。”
“你竟这般回报于我!”
崔嬷嬷抬手指着不远处叶家三房新宅子的大门,同那乞丐说道。
“念你我主仆一场的情分,你自去衙门里自首。”
这才回屋褪下外衣,暂且睡了过去。
崔老爷手下加重力道,拧起了眉,面上多了几分怒意,“你这老婆子,想死不成,竟然想试探我,是不是皮痒了。”
见自家男人喝得酩酊大醉,倒在院内的地上,睡死了过去。
江老夫人到底还是心软起来,点头应允了。
江老夫人眼中满是嫌弃,抬脚将崔嬷嬷一脚踹开。
崔嬷嬷进屋,随意取了一个毯子,就丢在崔老爷身上。
又多取了两个毯子给他盖上。
“老奴已经到了这般年岁,若是去了衙门,岂不是同死了一般。”
看着手中那一百文,这可是能买不少吃食。
且这婆子还说,之后还会再给他一两银子。
随后他就去招呼了京都各处乞丐,算着时辰,一大群乞丐就朝着叶家三房的宅邸走去。
“侄女,姑姑快要饿死了,侄女啊,我到底是你嫡亲的姑姑,你怎能这般狠心,眼睁睁要看着你姑姑我饿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