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话的婆子弯着身子,瞧不见脸色。
支支吾吾,半晌不知如何回话。
赵绵绵轻轻扯了扯她得衣袖,叶景昭侧目望去,见她这般,明白她定然有话要说。
便带着赵绵绵去了里间。
“景昭姐姐,申嬷嬷今日一早就被穆老夫人请了过去,到现下还没回来,我打发人去寻,回话却说,穆老夫人将申嬷嬷留下了。”
“屋里的那个婆子,就是今日一早,穆老夫人送来的。”
赵绵绵一脸戒备,眼珠子转了转,抬手指了指屋外。
叶景昭当下就明白了了。
柔声安抚道,“绵绵不用害怕,没事儿的,有姐姐在。”
赵绵绵轻轻点了点头。
叶景昭这才牵着赵绵绵出了里间,见屋外方才回话的婆子还站在原地。
虽垂着头,叶景昭如今细细瞧去,总能从那婆子身上,看出一丝不对劲的端倪。
她牵着赵绵绵坐下,看着那婆子,沉声开口,“听说你是穆老夫人今日才打发过来伺候的?”
那婆子缓缓抬头,挤出一个笑容来。
只是眼中闪着一抹精明的光亮。
怎么瞧,都不像是什么好人。
那婆子行了一礼,这才答道,“回叶四小姐,老奴确实是今日才来的。”
“我们老夫人因着担心大夫人的身子,这才打发了老奴过来。”
叶景昭唇角露出一抹嘲讽笑意。
穆老夫人这哪里是盼着人好。
打发人过来,怕是想谋害穆大夫人赵氏才是真。
“那你叫什么名字,平日里都有哪些拿手的活计。”
叶景昭轻挑眉梢,睨着那婆子,问道。
那婆子身子一僵,许是没有料到,叶景昭能问这些话来。
想了好半天,却只能报出个名字来,“回叶四小姐,老奴姓薛。”
“老奴平日、平日……”
薛嬷嬷想了半晌,一时想不出来自己拿手什么。
难不成说平日里吃酒赌牌不成?
她在老夫人院里,也是做了多年管事的婆子。
虽不比老夫人跟前儿得宠的那两个婆子。
但也做了几十年的管事。
平日里,都是管着手底下的下人。
但若是回了拿手管事的活计,面前的这位叶四小姐定然要挑出错处来。
“哦,看来薛嬷嬷是不会什么拿手的活计。”
叶景昭一脸无奈,一摊手,看着屋内,又道,“想来,定然是穆老夫人糊涂了,这才打发了您过来伺候。”
“眼下,穆大人夫正病着,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薛嬷嬷早些回去,顺道儿给穆老夫人回禀一声,还是叫申嬷嬷早些回来才是。”
“这院儿里,一时半刻,都离不得申嬷嬷。”
“想来,穆老夫人并不是存了要谋害儿媳的心思。”
叶景昭说完,给香月同香悯使了个眼色,示意二人将薛嬷嬷送回穆老夫人屋里。
又看向平日伺候在穆大夫人赵氏跟前的丫鬟,道,“你去给我那两个丫鬟带带路,也好早些将薛嬷嬷送回去。”
众人应是,薛嬷嬷几乎是三人一路推搡着出了院子。
赵绵绵顿时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的戒备暂时松了一些。
她本就是因着姑母的缘故,客居在肃穆侯府。
说到底,还是罪臣家眷。
在侯府,不敢轻易得罪了谁,生怕给姑母带来麻烦。
“叶四姑娘真是好大的牌面,如今都敢来我家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