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肯见,江淑妃便一直跪着。
一旁的宫道上,内监正领了肃穆侯府穆大公子进宫。
平日里,穆大公子并不常进宫。
故而今日穆大公子求见,内监一颗心高高悬起,小心翼翼进去回禀。
皇帝听闻是穆家那小子求见。
整理了下神色,点头默许。
内监领着穆大公子入了御书房。
穆延宗路过江淑妃时,拱手作揖,这才随着内监踏入了御书房。
皇后坐在一旁。
穆延宗一进御书房,跪在地上。
“臣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天子摆手,“不必多礼,赐座。”
随着天子话落,内监已搬了椅子上前来。
穆延宗起身,却不肯坐下。
“臣今日来,是想为臣未婚妻,在陛下面前,求一个公道。”
穆延宗声音沉重。
天子皱起眉头。
皇后狐疑对天子对视一眼。
“宗儿,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后开口问起。
穆延宗拱手再度行了一礼。
随即道出了今日来意。
“昨夜在皇家园林,微臣未婚妻被黑衣人行刺,好在最终有惊无险,黑衣人尽数自尽,臣在黑衣人的身上,发现了此物。”
穆延宗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双手恭敬呈上。
天子看了内监一眼,内监会意。
将穆大公子手中的令牌接过,奉到了天子面前。
天子接过,看着手中那枚白玉令牌,不过巴掌大小,上头刻着永字,天子翻过背面,令牌背面,雕刻了一幅挺胸昂首立在巨石上的猛虎。
“这令牌,你当真从那黑衣人处搜来的。”
天子微微眯起眼,审视这立在御书房内的少年。
眸光露出森冷的寒光。
“回陛下,是的。”
穆延宗眸光没有露出一丝胆怯。
天子又盯了他一阵。
御书房内是一片死寂。
皇后坐在一旁,瞧见天子神色不对,不敢贸然开口。
御书房内,只听的见天子沉重的呼吸声。
“东西,朕就留下了,你将那些尸体,送去大理寺,朕自然会给叶家四姑娘一个交代。”
天子将掌中玉佩收回。
穆延宗并未露出半分不悦,道,“臣替未婚妻,谢过陛下。”
天子一挥手,示意他退下。
穆延宗又行了一礼。
天子将御书房内伺候的内监都遣散了出去。
这才将手中摩挲着的令牌,重重摔在面上堆满了奏折的书案上。
看向皇后,问道,“皇后,此事,你怎么看。”
皇后起身,行了一礼,上前,看了那被丢在书案上的玉佩。
瞳孔一紧,身上渐起冷意。
垂下眸子,压下眼底惊涛骇浪。
“陛下,可是要召了二皇子入宫……”
“那个孽障,朕才下了旨罚他闭门思过一月,如今哪里能叫出来丢人现眼。”
天子语气里满是怒意。
这令牌,是二皇子的。
不然方才,天子不会这般动了怒火。
皇后心思一转,劝道,“陛下,昨儿狩猎场并未传出什么消息来,眼下,还是要先派人查查才是,莫要冤枉了二皇子。”
皇帝思索了一阵,点了点头。
嘱咐道,“你让江淑妃带着令牌去一趟那个孽障的府邸,亲自问问,看他如何说。”
顿了顿,皇帝又交代道,“再告诉那个孽障,尸体在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