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是奴婢。”
听这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三夫人的屋子。
她立时坐起身子,朝着门口小声唤道:“红枣?”
近些年来,京都寒幽粉极为受世家追捧。
可为何,今日四小姐竟转了性子?
过了片刻,房门被人轻轻推开。
次日一早,叶景昭按着往日去学塾,而红枣则是被她派去拿着母亲的衣裳悄悄返回城中,寻一处医馆仔细瞧出其中端倪。
“廖嬷嬷给了秋红一些药粉,说是让秋红继续洒在三夫人的衣裳上,还说已经帮秋红赎回了老子娘,现下人在二夫人手上。”
只因其涂抹在身上时,能让人在炎热的夏季长久保持凉爽,不受酷暑侵袭。
廊下长灯才灭,就听见一阵开门声响起。
秋红从廖嬷嬷那处得来的粉末,是一种无香无味的寒幽粉。
这事儿若是传出去,岂不是毁了她们母女的名声。
红枣走到榻边,叶景昭已将床榻边矮凳上的油灯点着,将那油灯端入了床帐之内,招手示意红枣上榻说话。
这才从红枣口中得知了其中的蹊跷。
“奴婢瞧着,秋红回来后神色倒是有几分失落。”
秋红今日才回府,说不得要去二房,她便让红枣留了心,暗中悄悄盯着。
身上没有半点功名学问。
待到她下学。
“秋红怀孕了?”这个消息,让叶景昭大惊。
白日里她自是不好下手。
明明那张脸还是四小姐,可方才她质问自己时,却叫秋红生了一丝惧意来。
“你出去罢。”
“母亲,您正病着,女儿难免有些心焦,这才一时对丫鬟们有些严厉,母亲莫要往心里去。”
亥时末,承恩伯府具已熄了灯。
二房三少爷乃是江氏嫡出唯一的儿子,平日里被江氏骄纵过了头,如今都已十六。
见状,二人连忙跟了上去。
谢氏虚弱问起,声音透着几分无力。
叶景昭冷眼瞧着,微微垂眸,压下心底那浓浓的杀意,这才淡淡道,“我母亲素日待你们宽厚,可你们可也莫要忘了,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因着心中有事记挂着,难免这一日过的极为漫长。
她朝女儿伸手,叶景昭脚下步子加快,行至榻边,紧紧握住母亲的手,缓缓坐下。
是个吃喝享乐的纨绔公子,只因他样貌随了江氏,生的倒是有三分出众,外头不知欠下了多少风流债,如今竟还将这肠子打在了她母亲身边的丫头身上。
此事,耽搁不得。
母亲的身子,现下最紧要的便是安生休养。
故而这般求饶。
谢氏自然不想落了女儿的脸面,这才一直未闹出什么动静来。
秋红背主的事情,便暂且不告诉母亲,免得叫母亲跟着心烦担忧。
秋红将油纸包塞入怀中,出门正欲去销毁。
只见廊下窜出两道黑影,上下齐手捂住她口鼻,一左一右就拖着她离开了正屋。
秋红心跳加速,她奋力支吾挣扎。
“秋红,你乖些,四小姐只是寻你问些话来,你若是如此闹开来,怕是不用四小姐出手,二夫人就先要了你的性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