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红枣能打探些有用的消息来。
“半年前,秋红她爹染上了赌瘾,如今竟是已负债累累,今日来讨债的人发了话,若是三日内再还不了五百两银子,就要将秋红她娘送进妓馆去抵债。”
三老爷便打算明日一早就去二房问个明白,也好问问女儿,可是在二房受了委屈。
自归府这些时日,母亲多数病着,倒是不曾同二伯母有什么争执。
谢氏又叹了一声,她心中清楚,女儿这话,不过是为着安抚自己罢了。
可鸡鸣初响,鸿胪寺来了急信,召三老爷回去议事。
她担心母亲的身子,拖不了多长时日。
若当真是受了委屈,那他即便豁出脸面,自是要闹上一闹,比起自个儿的前程,女儿的姻缘更为重要。
叶景昭面上从容不迫。一一吩咐,可心底却早已慌了阵脚。
王妈妈紧锁着眉头,视线往屋内瞥去,“二夫人来了半个时辰了,不许老奴进去伺候……”
正屋门紧闭,听不见一丝动静。
人参用尽后,来的大夫都直摇头,吩咐为母亲备下后事。
直至下学,再遇见红枣时,见她微微摇头。
现下想来,红枣今日若不是碰巧遇上讨债的人登门,又从旁人口中听到了这些消息。
叶景昭离开正屋,谢氏就吩咐人去鸿胪寺给老爷送信。
她眼中满是担忧与惶恐,本想派小厮去将三老爷请回来,可又担心若是自己这般鲁莽行事,恐是让二夫人厌弃了她们夫人,皆时又该如何是好?
“红枣,你去准备两盏茶来。”
得知女儿已应下亲事,三老爷叶束本想去二房讨个说法,硬是被谢氏给拉了下来。
“这消息从何处得的?”
城门口承恩伯府的车夫已同她们招手。
“奴婢今日随同众人看热闹时,从秋红邻居家婶子口中得知的,说是秋红娘先前吃了药,让自己瞧着病重,好将女儿诓骗回来,说是秋红爹娘想将秋红拿去抵债,可那些讨债人不依,到底秋红如今卖身契在承恩伯府里,那些人并不想闹去官府。”
先前每日还能下榻走走,后来竟是连地都下不了了。
好在这一日,红枣终于带回了有用的消息来。
叶景昭这几日出门去学塾,马车还是一如往常将主仆二人送到城门口,车夫就将人给请了出来。
眼下这情景,她比谁都清楚,这门婚事。
“四……”
秋红她娘吃了药装出命不久矣,这一切秋红自个儿先前都是不知晓的,所以王妈妈去探查时,自是没有发现端倪。
“红枣,你且去探查,待我下学时,咱们还在此处汇合。”
“罢了,这几日你都仔细打探,我就不信,我们真的打探不出什么消息来。”
红枣也不敢多耽搁,应下差事,转身躲过车夫的视线,悄悄进了城。
叶景昭只得示意红枣先回府再说。
不出两日,母亲在父亲头七夜里,撒手人寰。
三老爷草草换了官服,就出了门,连女儿一面都未曾见到。
心中隐隐不安。
“王妈妈,怎么了?”
这一幕,是前世并不曾发生过的。
只是现下并未查出什么异样来,她也只能等三日后秋红归来时,再暗中探查。
故而每日车夫只将她送出城,余下的十里地,便要她靠着自己步行而去。
二伯母也只在衣食住行上多番刁难,府中下人也惯会拜高踩低,但二伯母并不明目张胆登门欺辱三房。
可今日,她竟登门了。
她抬手欲要敲门,可手停在半空,顿了顿,她这才深吸一口气,敲响了房门。
“二伯母、母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