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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第150章 劝说(第2 / 2页)

正房里,一只菱脚踩在床榻边缘,珠圆玉润的脚趾紧紧扣住床榻边缘,忽而足弓绷紧,便是那菱脚都颤动起来。

待好半晌,那菱脚方才舒缓开来。鼻息自急促继而舒缓,窸窸窣窣,二人裹了毯子相拥。

角先生塞到了角落,并排还放着一只水囊。

纱帐放下,内种人窃窃私语。

“公子……真好。”

“你方才……丢了?”

“嗯。”女声羞不可耐。

男声愈发诧异:“古怪。”

“哪里古怪了?可有不妥的地方?”

男声好半晌才道:“并没有,挺好。”走后门儿也能丢了魂儿?真真儿是古怪。

内中沉寂下来,只余外间蛐蛐声阵阵。

……………………………………………………

转过天,一早儿起来便见琇莹面色红润。她本是乡下野丫头,跟了李惟俭方才知道用胭脂水粉,是以面上肌肤比之晴雯、香菱等略显粗糙。

许是昨儿夜里殷勤灌溉之故,今儿早上琇莹面上肌肤瞧着白里透红,分外细腻。

非但如此,琇莹自觉得了李惟俭恩宠,从此便有了保证,于是举手投足间都自信了不少,瞧着竟与昨儿的憨丫头判若两人。

琇莹的变化,自是惹得晴雯等啧啧称奇。趁着李惟俭与严奉桢用饭,晴雯便扯了琇莹过问。琇莹哪里敢说出来?只是支支吾吾含混,倒让晴雯好一通埋怨。

李惟俭与严奉桢用过早饭,二公子便催着其动身赶赴武备院。严奉桢酷爱机械,更乐意自己在家摆弄。昨儿得了李惟俭承诺,自是想着尽快入手。

李惟俭不好直接给银票,料想此举必会伤了严奉桢脸面,因是只得随着其打马赶赴京师。路上忽而思忖,昨儿与贾环出了主意,也不知荣国府中情形到底如何了。

黛玉这般女子,即便娶不得,也不能被宝玉拖累了。他连番顺势而为,刻下宝玉贪好色的名头众人皆知,说不得此番略略劝说,便能提前让其搬出内宅。如此,也免得黛玉与其朝夕相处,再淡忘了此前龃龉。

拿定主意,二人先到武备院,李惟俭与陈主事言谈一番,定下二百两银子一套的价码,又下了两套订单。

自武备院出来,严奉桢还想跟着李惟俭回返香山,李惟俭就道:“景文兄,不拘小住、常住,总得预备些换洗衣物才是。另外,正好儿带了乐嫣,也让她散散心。”

严奉桢顿时合掌赞道:“还是复生想得周到。也好,那我这就回府……复生呢?不去见见我父亲?”

李惟俭摇头道:“昨儿宝玉落水,今儿我总要去跟几位长辈交代一番。如此,过后我去贵府与景文兄汇合,咱们再往香山走。”

“跟一些破落户有什么好交代的?”腹诽一句,严奉桢自知劝说不得,便应承下来:“也好,那我先回家,就等着复生了。”

二人进得内城,这才彼此分开。李惟俭领着吴钟骑马朝着荣国府赶去。

过得半晌到了荣国府,门子余六好些时日没见李惟俭,立马上前殷勤迎了,没口子的说些吉利话。

李惟俭心绪颇佳,当即丢了一枚碎银打赏,喜得那余六自是眉开眼笑。

马匹丢给余六,吴钟留在门房等候,李惟俭施施然进得荣国府,思忖一番,又转身出来,自黑油大门进了东跨院。

管事儿的自是识得李惟俭,一面儿上前迎了,一面儿打发人往里通禀。过得须臾,那小厮回返,又引着李惟俭去了大老爷贾赦的外书房。

“贤侄何时回来的?也不提前说一声儿,我也好交代府里预备酒席。”大老爷贾赦端坐书案之后,半边儿脸笑着,半边儿脸木着,瞧着分外怪异。

李惟俭笑着拱手:“我也是方才到的,这不立马就来探望世叔了?世叔,近来身子可还爽利?”

“还好,还好,贤侄快落坐。”

李惟俭依言落座,待仆役上了茶,这才说道:“世叔也知,昨儿是小侄生儿,不想中间出了岔子,宝兄弟竟落水了。虽说是虚惊一场,可宝兄弟声称乃是有人在背后踹了一脚……小侄命人搜检一番,始终不曾寻得歹人。因是,此番是来与各位长辈交代一番。”

贾赦蹙眉道:“贤侄哪儿的话?那宝玉时不时就犯痴,走神落水也说不定。光天化日之下,哪儿来的歹人?”

李惟俭笑着颔首,说道:“世叔说了小侄的心里话啊。可世叔也知,宝兄弟极得老太太宠爱,我这是怕不好与老太太分说,这才来请世叔来帮着说项啊。”

有道是吃人最短、拿人手短,大老爷贾赦还欠着李惟俭八千两银子呢,这等惠而不费的小忙,自是没口子的应承下来。

略略说了几句,李惟俭便起身告辞:“世叔,小侄还要去寻政二叔分说一番,待过会子,烦请世叔再去荣庆堂。”

“好说好说,过会子我与夫人必到。”

辞别大老爷贾赦,李惟俭转出黑油大门,又自正门进了荣国府。寻了管事儿的扫听一番,听闻贾政刻下在梦坡斋,便过了仪门,走夹道朝着梦坡斋寻去。

小厮通禀自不赘言,须臾光景,李惟俭便在梦坡斋内坐定了。

李惟俭还不曾言说昨儿的事儿,贾政便面带愧色道:“复生啊,那孽障将你好端端的生儿搅合了,我这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昨儿我本要教训一二,奈何母亲拦在身前,如之奈何啊。”

“世叔不怪罪我就好。”

“哪儿的话?都是那孽障自己作孽!”

李惟俭心思转动,顿时计上心头,说道:“世叔,宝兄弟天性聪慧,只是自小便长在内宅妇人之手,这脂粉气沾染多了,少了些担当不说,长此以往,只怕宝兄弟也会粘上脂粉气啊。”

李惟俭意有所指,贾政略略思忖便明白了。此时时兴宠相公,两个男子在一处,总要有个当相公的。这终日都与女儿家打混,说不得就学了女儿家……

想到此节,贾政顿时后脊发凉。

李惟俭察言观色,赶忙道:“依着小侄,宝兄弟已经知了人事儿,这会子不好再在内宅里厮混,不如搬出来别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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