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应声变色,整个车辆顿时变成与世隔绝的小黑屋。
车载音响自动奏乐,嘶鸣的电音和狂暴的鼓点完全盖住了他的吼叫。
他回身去拔座位头枕,想要用头枕下面的小钢柱砸车。
车子预判了他的目的,突然从座位上绷出好几条安全带,把他整个人绑成个粽子固定在了座位上。
萧克瑞越是挣扎,安全带勒得越紧。
直到他再也挣扎不动,车厢内才安静下来,音乐声由狂暴的电音切换成舒缓的钢琴曲。
在唯美的乐声中,萧克瑞的脸上缓缓滴落绝望的泪水……
……
萧以成挂断电话后伸了个懒腰。
他走向书房,敲了敲门:“爷爷,我能进来吗?”
萧启:“进来吧。”
萧以成缓步走入,看见萧启的桌面上放着几张毛笔书法,端详了一阵,道:“‘自由’、‘牢笼、‘平民’、‘财团’,爷爷也看了直播?”
萧启点了下头,道:“淼淼这孩子是真的长大了。”
萧以成嗤笑一声,道:“可惜了,她选择了她自认为的‘自由’、选择了站在‘平民’的那一边,最后的结果注定会被‘财团’关进‘牢笼’。”
他嘴里说着“可惜”,眼里却满是嘲讽,一点也看不出“可惜”的神情。
萧启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盯着自己的字思忖良久,道:“在你看来,自由是什么?牢笼又是什么?”
萧以成:“我所认为的自由,就像‘自由’这两个字,在命运设定好的的条条框框内进行适度的突破;我所认为的牢笼,也正如‘牢笼’这两个字,明明被放置于枷锁之中,还妄图逞牛龙之力逆天而行。她金淼淼纵使流着金氏嫡系的血脉,却仍旧和那些平民一样不自量力,就是因为成长环境对人的性格和价值观有着决定性作用。呵,金氏嫡系的最后一个号,算是练废了。”
萧启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继续训诂学的探讨:“在我看来,自由,是明知道自己被放在条条框框内,仍然要不服输地捅出那一笔;牢笼,是明明身处四面漏风的境地,却仍然为了头顶上所谓的枷锁而自我限制,浪费了与生俱来的牛龙之力。”
萧以成噎了一下。
论文学素养和打嘴仗,他在萧启面前就是个菜鸡。
他生硬地终止了训诂,弯腰鞠躬道:“爷爷说的是,”接着起身道,“爷爷,我来找您,是想借一下哑女,想找她审萧克瑞。”
萧启:“嗯,是该处理一下这个贪婪的家伙。不过,我不觉得他是有意和其他财团勾结,这小子贼心就算有,贼胆也不太够。”
萧以成:“我也这么觉得,就是翻翻看他还违规收过哪些人,也许其中还有一些能挖的东西。”
萧启:“嗯。那审讯的时候就让哑女电话接入吧,准备个单独的房间。”
萧以成答“是”,而后拿出一台手机递给哑女,道:“到时候会打这个电话,你接起来即可。”
哑女还没伸手,萧启先拦住了,说:“不用那么麻烦,到时候打厨房张姐的电话就行,告诉她找哑女,她会拿过来的。”
听见萧启提到张姐,萧以成先是看了一眼哑女,而后心中了然,道:“是了,哑女做什么都会告诉爷爷,看来,爷爷已经知道她和那个猫偷张姐手机给金淼淼通风报信的事。”
萧启:“哑女对我一向是忠心耿耿的,什么事都不会瞒着我。”
萧以成白了一眼哑女,道:“爷爷,我并不觉得这是忠心。相反,我觉得这种做法是在伤害我们萧氏。”(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