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以杰坐到床沿上，轻轻扶起金淼淼的肩膀，低头找寻她的目光。

萧以杰低头看着自己滴滴答答落在手臂上的泪珠，又抬头迷茫地看向金淼淼。

萧以杰不明所以，但是心头竟不自觉酸痛起来。

萧以杰在门外听到了屋里金淼淼痛苦啜泣的声音，他轻轻敲门：“淼淼，我能进来吗？”

还有那个傻子，那个把自己毕生至宝都给了她的书生……

这是怎么回事？

只要一出声，她的哽咽恐怕就会破碎成无法抑制的嚎啕。

萧启继续说道：“老头子我也希望你可以替我那未出世的外孙，好好活着。”

金淼淼泪流满面地看着他。

孔老爷、孔夫人、孔大郎、葛丽华甚至是金振东的脸不停地在她脑海中盘旋。

她看见眼泪从那双清澈眼眸中滑落的痕迹，和梦中的那个人一般模样。

她想起梦里的父母和哥哥，那天她被关在笼子里抬出去的时候，他们得多心痛？

如果梦里的那个自己，当时能懂事一些，不那么自以为是，不那么浮夸炫耀，能够踏实一些、低调一些，也许……也许遗憾就不会那么多了吧……

她正从门缝中看向他。

如果当时宝书在他手上，也许他就不会和自己一起被投入湖中吧。

听到这声“申明哥哥”，萧以杰胸口仿佛被刺了一刀。

父母债、兄弟债、情人债……

从萍水相逢到情窦初生，从情难自已到悲痛收场，一声声，一幕幕……

可遗憾终归铸成了……

金淼淼流着泪对着眼前的萧以杰/唐申明，哽咽说道：“对不起……”

脑海中似有什么壁垒破碎。

他猛地一缩。

他走向金淼淼，轻声问道：“你为什么一直跟我说这句话？”

他们和梦一起消散无形，再也见不到了。

他怎么那么傻呢？

金淼淼觉得自己欠了一身的债。

他清晰地感受着痛感和温暖同时从心口蔓延向四肢，仿佛这一句“申明哥哥”是什么咒语。

金淼淼的手搭上他的手臂，再次问道：“是你吗，申明哥哥？”

萧以杰微张着嘴，眼中噙满泪水，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没办法回答金淼淼。

我是谁？

你是谁？

我们是谁？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