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州忽然觉得胸口憋了一口气,涨的他想吐。
他静静听着老头子说完,隐约间还能听见灵堂传来的诵经,哭丧声。
黄耘有妻有子,有灵堂守着的就是他们。
但再深的感情,也不可能哭上七天七夜,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是下人在哭。
三少夫人领着孩子在一边坐着。
他去灵堂看过,三少夫人年纪不大,虽生过孩子,但风韵犹存,且每当黄老爷子过去时,总要轻声安慰一番,那殷切温柔的态度,让人瞧了心里很不舒服。
结合他派人打听来的小道消息,霍云州忽然想起沈清说过,几乎所有的权贵人家,都藏着见不得人的污糟事。
“贤婿?”黄老爷子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堆,说完了,却发现霍云州走神了。
黄夫人领着双眼通红的黄欣过来时,他正要端茶喝。
老夫妻俩对了个眼色,便心知接下来要如何做。
黄老爷子清了清嗓子,背着手就开始骂女儿,要有多凶就有多凶,要有多狠就有多狠,甚至说了要把她打死,以正家风的话。
黄欣脸色白了白,然后便扯开帕子捂脸开始哭。
黄夫人就坐到霍云州身边,声泪俱下的求他看在三儿的面子上,饶了黄欣这一回,并保证以后一定好好管教女儿,让她有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能一棒子打死,毕竟谁能不犯错,她又不是圣人。
反正在黄家老俩口看来,女儿犯的错,只是错,既然是错,改了就好,就能重新开始,他们压根没想别的,更不会料到,这一切都是霍云州使的计。
霍云州安静的听着他们说完,始终不动声色,更不可能表态,等到老俩口说累了,黄欣也哭累了,他才慢慢放下茶杯,抬眼扫过厅里的黄家人。
沈凤藏在厅堂后面,她被黄翔带回来后,一直就没安份过,到处乱窜,可因为她是黄翔的人,加上黄家三个嫡子都死了,他这个庶子也是水涨船高,说不准将来还要继承家业,所以府里的人对他都恭敬了不少,连带着沈凤也沾了光。
本来她以为日子终于有了盼头,哪知又失火了,还烧出一对光屁股男女,再定晴一瞧,我的妈呀!她觉得这在定阳侯府也不过如此,都是些男盗女娼的货色,谁说只有青楼才最肮脏的,哼!
她个头小,躲进后面谁都没发现。
听到黄家的八卦,她眼睛都亮了。
霍云州早就查觉到她的气息,但他没有发作,现在只有黄家的人才最重要。
“老侯爷,此事我也有两个选择给她,一……”他竖起手指,玩味的笑看着黄欣,“给她一杯毒酒,让她悄无声息的消失,那么此事我不会再提,所有知情的人也会被封口,如此一来,既全了黄家的名声,也全了她的名节,咱们还和以前一样,看在大将军的面子上,我依旧会关照黄家,您可选有能力的子侄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