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赵晌紧握拳头,赵珏及时拦下弟弟,扬起讨好的笑,从袖子里摸出一包银子,“官爷息怒,我这弟弟不懂事,不知你与众位兄弟们的辛苦,这点小意思还请收下,就当我请兄弟们喝酒。”
小队长接过银子,笑着拿在手里掂了掂,就在赵珏以为事情搞定时,那小队长突然面色一变,冷厉喝道:“你们胆敢贿赂官差,定是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来人,打开他们的货物,全部都要搜查,一辆车都不准放过。”
那几个手下,收到命令,坏笑着开始对货物上手。
因为绑着绳子,他们干脆拿刀把绳子砍断,根本不管货物掉在地上会不会损坏。
有一个官员搜到盐车,一刀下去,绳子断了,装盐的麻袋也破裂,白的盐块掉落下来。
围观的穷人,见到盐,全都俩眼放光,要知道在这种地方,盐可是奢侈品,贵的离谱。
再加上有法不责众的观念,觉得人多,抢了也没什么,于是也不知是谁吆喝了一声,众人蜂拥而上,官差跟赵家的人,拦都不拦住。
赵晌急的双眼通红,拔出剑,大声喝道:“谁敢动我家的货!老子活劈了他!”可惜没人理会,有人抱着抢来的盐,趁乱一溜烟钻进城,接着便大声嚷嚷:好多盐,大家快去抢。
赵家的伙计跟镖师,只能挥舞着棍棒,驱赶越来越多的人潮。
更可怕的是,有人浑水摸鱼,不去捡地上的盐,而是瞄准了马车上的货物。
沈清这边也没能幸免,好在罗琴及时跑回来护着她,但货就没这么幸运了,有人也开始哄抢他们带来的泡菜,不过当打开之后,见只是简单的咸菜,远没有盐值钱时,很快就放弃了。
沈凤吓的躲在马车里,突然帘子被扯开,她看见一双黑乎乎的手摸进来,犹豫了片刻,她抄起手边的东西,疯狂砸去。
沈清听见了,回身轮起手中的大棍,将那人赶跑。
沈五跟霍林也围过来,护着她们。
城门口的人,越聚越多,动静也越闹越大。
有人在厮打,有人惨叫,有人嗷嗷吼着,有人痛哭。
那小队长见此情形也慌了,这不是他要看到的场面,他不想把事情搞大。
守城的人,最怕人多,聚集在一起,况且现在又是暴雪天,城外天寒地冻,粮食匮乏,很多附近的百姓想要进城,无非是讨饭。
这些人,一旦乱了,很容易就演变成叛乱。
他叫人拔剑威胁,见不管用,直接拎起一个抢了东西要跑的衣衫褴褛的汉子,一剑将人捅了,直到见血,那些人才知道怕,紧紧搂着怀里的战利品,想走又不敢,想放又舍不得。
此刻城楼上,也有人急的跳脚。
城防官急的额头冒汗,而他对面,却坐着个锦衣华服的美少妇,裹着一件银狐披风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喝茶。
城防官终于等不下去了,“现在事情闹大了,本官的麻烦也大了,请姑娘速速回府,后面的事,就不要参与了,本官自会跟大将军请罪!”
黄欣吊着眉梢,瞥他一眼,不屑道:“你怕什么,顶多就是杀几个人罢了,反正都是些流民,杀了也就杀了,我要毁掉她的货,最好连她的人也毁掉,再等等,想必他们很快就能得手了。”
城防官又去外面确认了下情况,再跑回来时,脸上血色都没了,“来人,送姑娘回去!”
说完,便要冲下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