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凤却不饶他,嘴硬道:“她再厉害,只要嫁了人,还不就得像套了缰绳的野马,只能乖乖听话了吗?”
潘老二不想搭理她,潘凤却滔滔不绝的说着娶了沈清的好处。
一直说到家,见了潘母,又开始做母亲的工作。
潘家住的离杏村不远的一个小村子,周围都是丘陵,高低不平,所以耕地少,靠着潘父会点泥瓦手艺,两个儿子大了以后,又带着他们干,日子才勉强好过。
潘氏会纺线,也能贴补家用,不过她迷信的很,“啥?你婆婆怀了?这可真是,一进门就多了个小的,这叫什么事!”
“哎呀娘,我跟你说二哥的亲事呢!”潘凤这会已经不在乎是多个弟弟还是妹妹的事了。
“亲事?你说的那姑娘,爹娘都死了?家里就剩个奶奶跟姐姐,连个兄弟都没有,将来怕是要断根,这种人家,想都不要想,我还指望你二哥养老送终呢!”
潘凤急了,“娘,你咋不想想,他们家有那么多银子,听说光田产就有好几百亩,谁要是娶了她,那些地不都得跟着嫁进来吗?等有了地,有了钱,我二哥再纳几个小妾,你还怕没孙子?脑筋别那么死嘛!”
“还是不行,他们家不吉利,不行不行。”
无论潘凤怎么说,她娘都不搭理这茬。
潘老二压根没那个胆,要是让他单独面对沈清,估计腿肚子都要哆嗦。
他们不敢惦记,有人却吃了豹子胆,带着人登门了。
范家叔奶奶,吃过晌午饭,便欢欢喜喜的坐着牛车,领着自个儿的两个孙子来了。
嘴上说是给范家送点自家做的糯米糍粑,实际上,是带着俩孙子过来相看的。
甭管她是看上沈家的钱财还是看上沈家姐俩了,总之,这老太太一身劲,一回家就把吵架的事,诅咒的事,抛到脑后,觉得只要人家见了她俩孙子,肯定有戏,谁劝都不听,非要来走这一趟。
范氏也很无奈,她嘴皮子都要说破了,老太太却执意要领着俩孙子,叫他俩把糍粑带上,去沈家串门。
叔奶奶也不是真的盲目自大,瞧瞧她领来的这俩孙子,就知道她是有备而来。
比起范小山,这俩不仅长的白净,模样也俊俏,年纪小的那个,叫唇红齿白,跟奶油小生似的。
老大叫范文山,老二叫范文江。
哥俩听说奶奶要给他们说媳妇,都很高兴,乐颠颠的就跟着来了。
路上叔奶奶嘱咐他俩,要是能把沈家俩姐妹都拿下,试想一下,沈老大家的财产,岂不都成了范家的?
叔奶奶越想越美,甚至下了牛车,站在路边看沈家的房子,沈家门前的田地,感觉都成了自己家的。
范氏眼见劝不动,又不硬拦,只好跟着祖孙三人往沈家去了。
沈清打算动身前往边关,预备的东西要多。
她找人定做了可拆卸折叠的帐篷,以便在野外过夜。
帐篷是用削薄的两张牛皮拼接起来的,防风防雨防冷,就是份量不轻。
不过可以绑在马车后面,等到夜里休息时,把捆绑的绳子一解,找几棵树,把帐篷栓起来,中间砍几根树枝一撑,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