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说到底,柴捕头也不过余大人手下的一名官差,只隶属于县衙,是罢免还是升迁,全凭余大人一句话,所以柴捕头,我劝你还是小心行事为好。”
柴良听的很不耐烦,“谁跟你们说,本官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县衙捕块?您几位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消息也不是很灵通了嘛!”
沈清听出别的意味,“怎么,大哥要升官了?”俩人根本没打算理会那几个老头,一看就是平日里在家中仗着辈分大,年纪大,对人颐指气使。
柴良那张糙汉脸,居然浮现几抹羞涩,“托小妹的福,大哥升了,现在是平川县丞,主理青泉镇以及临近几个村镇的治安。”
“那可要恭喜大哥,这相当于咱们县的二把手呢!大哥好好干,说不准将来就能再跃一级。”
“别这么说,我也是走了运,本想着等你忙完了阳庄的事,便请你吃酒,没成想,你这边又遇上事了。”
沈清叹气,“我也很无奈,也是我多事,想着姨母家办喜宴,便过来恭贺一声,哪成想出了这样的事,始料未及啊!”
柴良扫了眼孟代山的尸体,却意味深长道:“你这赶的也未免太巧了。”
沈清明白他的意思,就好像有个套,打开了口,等着她往里钻。
他俩的态度,可把那帮老家伙气的不轻。
吹胡子瞪眼,手指恨不得戳到沈清脸上。
“无礼,简直太无礼,成何体统!”
“柴大人,你既做了县丞,那就更不能……”
轰隆隆!
憋了许久的暴雨,终于下了,像倾泻而下的洪流,动静大的让人心惊。
亭子虽然有遮挡,可也不是密不透风的,被雨水打湿的帷幔,飘飘荡荡,夜里在烛火的衬托下,有几分凄凉诡异。
孟春有点后悔了,已过寒露,秋雨打在身上,那滋味可不好受。
何氏心电感应,忽然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孟春连忙关切,“夫人可还好?”
何氏虚弱的朝他笑了笑,“有些受不住这寒气。”
孟春急忙起身,“来人,将少奶奶扶下去歇息。”
跟曹雪梅那会一样,上前扶人的婆子刚伸出手,沈清就冷冷淡淡的说话了。
“慢着!我不是说了吗?在仵作没来之前,谁都不准离开这间亭子,尸体在哪,你们就得在哪。”
柴良也满脸冰冷,“对,你们冷吗?那就加几个炭炉,叫人再围一圈席子,一圈不够,那就两圈。”叫你们挪的时候不挪,现在想走,晚了。
孟春眼中有怒色,又飞快的转向罗琴,“琴儿,你能不能为我说句话?不止是她受不住,我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