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我这个干嘛?”
房总管笑的像拐小孩的贩子,“这是我家公子在钱庄的信物,拿着这个,就能在任意一家锦绣钱庄支取到银子,上限是十万两,公子这是怕姑娘有个急用,所以才叫老奴把这信物拿来给您。”
悄眯眯的,他连称呼都换了,再细细端详对面坐着的小姑娘,虽然不似那养在深闺大宅里的千金小姐,举手投足也是一派市井之气。
但以苏家接连死了两位少夫人的情况来看,说不准她能镇得住这泼天的富贵。
沈清没注意这些细节,她的注意力都在前半句上,对她而言,这无疑是非常非常具有吸引力的。
把所有的银子都拿去买地之后,她现在手头确实紧的很。
一来,要买粮种,秋种不能耽搁,她正打算去找冯成成借呢!
二来,要整治各个庄子上的佃户,就得使银子,还有就是她之前承诺了,要日结工钱,这些都不能食言。
还有腌制泡菜,需要人工,需要材料,就是包装袋子,也得钱买了。
这一样一样的,都是事儿。
所以,她把扳指拿起来,又细细的端详,一面观察着房总管的反应。
“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凭什么要给我?”
房总管暗赞,这位脑子清醒,没有半点见钱眼开的意思,真是不错。
“这东西对姑娘来说贵重,但对我们公子爷来说,不值一提,小事一桩,他还说了,月利钱只要一厘,怎么样,低吗?”
“哈?这不是等于白给吗?”她知道这里的月一厘,相当于借一千两,每月还利息十两。
“哎!话不是这么说的,我家公子爷说了,银子放在钱庄时,就是死物,只有借出去,让银子活起来,才是真正的银子。”
“这话倒是像我说的,行吧!我收下了,回去跟他说,我也不占他便宜,银子我是要借,利息就按你说的。”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她可不会假装清高。
房总管看她笑的一脸得得逞的样子,心里有点没底。
因为这是他随口说的啊!
苏璟听完事情原委,也是嘴角直抽抽,“你可知月息一厘究竟是多少?”
房总管摇头,“老奴不善理财。”
邵文鸿笑着道:“就是等于白给,还给的一点都不体面,老房啊,就你这一嘴,害他白白损失了有几千两银子,不过她也未必会去借银子吧?”
苏璟也不知道,但当消息传过来时,他捧着借账单,哭笑不得。
当晚,邵文鸿就给他用了药,并用银针封了他几处穴道,使得他看上去羸弱不堪。
烧了一夜,次日那脸白的,跟纸似的。
他要上京,邵文鸿就得同行,这宅子便又空了。
所以一大早,下人们就开始收拾了。
苏鸣昨儿在镇上住的,今儿一大早来了,又被赶走了。
毛豆一大早就带着人回来了,全都是他的小弟,换了干净衣裳,还有那个死了妹妹的汉子。
他叫王伍,是个话少不爱说笑的汉子。
刚到沈家,连板凳都没坐,就扛着锄头去干活了。
毛豆一共回来五个小弟,都是经过挑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