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听见这消息,沈婆婆吓的昏过去,沈慧也是摇摇欲坠,哪还有心思去想什么情呀爱呀的。
按着柴良的意思,这一趟县衙,她还是要去的,就算是走走过场,那也不能置之不理,要不然县太爷发起威来,不好收场。
再者说了,这事既然闹到县衙,就不能私了,该的银子就得准备好,谁走的关系,也得尽快张罗张罗。
沈清一下就想到对面住的苏璟,他那样的身份,只需派人去打个招呼,兴许就能平了。
罗琴见她犹豫,急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犹豫啥?”鬼知道进了县衙会发生什么,大牢更不能坐,否则她这辈子的名声就都毁了。
像平川县这样的小地方,是不可能有男牢女牢之分的,顶多使点银子,给你找间偏僻的牢房,可跟一帮穷凶极恶的犯人关在一起,吃睡都不能避人,那滋味,想想都要疯了。
沈清背着手,在原地转磨,“也不至于就如你想的那样凶险吧?姓宋的婆娘又没证据,她凭啥说人是我杀的,也没证人,除非能找到郑波的尸首。”
罗琴冷笑着打破她的幻想,“你以为她能告到县衙,凭的是证据?”
“啥意思?”
“意思是,你可别天真了,她定是得了某些人的帮衬,有人在给她撑腰,所以这案子即便没证人,也没证据,也能被县太爷受理,话说回来,要是她真搞来什么证人,再弄几个模棱两可的证据,你又能如何?最可怕的不是铁证如山,而是证据不足,暂时关押,你到底懂不懂啊!”
经她这么一说,沈清才算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一旦案子被开堂审理,就一定得有个结果,要么是她杀了郑波,被判个秋后问斩,要么郑波跳出来,说自己没死,否则她得银子跟时间,耗在那儿。
“好吧!我去找找看。”即便要抛出一点好处,也得把苏璟拉上。
可她跑了一趟对面的宅子,却吃了个闭门羹,人家不在。
沈清真想骂人,成天的看他在眼前晃悠,真有事,却连个影子也摸不到。
没法子,她只能自己去面对。
“走吧!”
牛宝负责赶车,霍林从院里追出来,红着眼睛问:“清姐姐,要不我跟你一块去吧!”
沈清刚新换的马车,有车厢,能遮风挡雨,她掀开车帘,嘱咐霍林,“你就留在家里,哪也别去,你爷爷的寿材我托范叔都备下了,一应物品若有缺的,就让范叔去置办,小林子,人总是要死的,你我都会有那一天,你爷爷按着年岁算,也是喜丧,你别太伤心,你哥不在,你要撑起霍家的顶梁,我若一时半会没回来,叫我姐跟奶奶都别急,我能应付,我若应付不来的,她们再急也没用,家里的生意不能断,该怎么着还怎么着,山上的茶园你跟牛宝都得给我看好了,长工们若干不下去,就发了银子送他们走,家里别留外人,听清了吗?”
总觉得还有很多事需要嘱咐,可一时又想不齐全。
霍林哭的稀里哗啦,一面点头,一面揉眼睛。
沈清是趁着奶奶跟姐姐去给爹娘上坟,才走的。
所以等她俩回来,见沈清不在,沈婆婆捂着心口,差点喘不上气,沈慧也神色黯然的立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