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兴儿的话,他只略作思索状,并没往心里去,“我还以为她们一家死在洪水中了呢!”
为什么他觉得这小丫头还挺顽强,小命挺硬。
兴儿附和道:“据说穷人家出来的人,只要是活着长大的,命都硬,要不然那些富贵人家干嘛给孩子取些狗儿猫儿的乳名,还不是为了让孩子好养活,公子的乳名还不是……”
“住口!”
“是,小的再不敢提了。”兴儿捂着嘴憋笑。
回禀了主子出来,遇见红湘。
回到府里,南园的丫鬟都穿着统一的服饰,淡青色纱制长裙,轻薄透气,煞是好看。
这就料子,寻常小地主家的姑娘,都穿不起。
红湘端着托盘,冷着脸拦在兴儿前面,不让他过。
兴儿有些怵她,“姐姐这是做啥?小的还要替公子办差事呢!”
红湘怒瞪着他,双眸仿佛要喷出火来,“你又跟公子提那个贱丫头做甚?难道公子还会惦记她不成?”
兴儿明白她为啥生气了,连忙笑嘻嘻的赔不是,“是小的愚蠢了,以后再有那位沈家二姑娘的消息,我先告诉红湘姐姐,这总成了吧?”
红湘脸一红,气道:“我是那个意思吗?老夫人正在给公子物色亲事,我是劝你,不要节外生枝,那些乡野出来的丫头,连咱们府里的烧火丫头都比她体面,你将她的事说给公子听,不是污了公子的耳朵吗?你若不说,又有什么打紧,公子早将她忘了,再说,要是惹了老夫人不高兴,仔细你的皮!”
不知为何,红湘一点都不能听到沈清的消息,哪怕只有一点点,她都受不了,心里的火气蹭蹭往上窜,压都压不住,也是奇了怪了。
兴儿赔礼作揖,“说的是,小的知道了,一定不再啰嗦。”
他是不想啰嗦了,可第二天,公子竟主动问了,结果他因为听了红湘的话,便没去关注,又被公子骂了。
兴儿不禁暗恼,他真是两头不讨好,算了,还是听公子的吧,至于红湘姑娘,说到底也是跟他一样的奴才。
另一边,仍旧是罗琴赶马车,沈清跟沈慧坐在车厢里。
沈清上下打量车厢,这儿摸摸,那儿瞧瞧,稀罕道:“这马车就是好,赶路多方便,也不用担心淋雨,夜里还能睡觉,不用露宿野地,来回的路程少了一半的时间,要是咱们有了马车,来往府城也方便的很,就是不晓得这样的一辆马车,需要多少银子。”
罗琴在前头听见了,冷冷的打击她,“养一匹精壮的马儿,再配后托车厢,最差的也要七八十两,若想要耐力好的马儿,就得一百两左右,这还不包括养马的银子,它吃的可比驴子好多了。”
沈清听的唏嘘不已,“看来这玩意有钱人家才用得起啊,不过咱以后说不定还能坐上不用驴子,不用马拉的车,跑起来日行百里,风驰电掣。”
罗琴毫不客气的嘲讽,“这想法不错,你早点去死,早点上天,兴许就能飞了。”
沈清早习惯她的毒蛇,不过身边过于安静,她这才发现,沈慧紧板着一张俏脸,手里攥着的帕子都要被她撕碎了。
“姐,咋了?”
沈慧委屈的摇头,“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