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母怒喝,“什么破玩意也值三两,你莫不是想讹人?”
冯成成立马板正了脸色,“夫人怎么能胡乱扣帽子呢?这套茶具虽看着不起眼,却是官窑烧制,而且是成套的,就算少了一个也是残了,便用不了,我说三两还是看在沈二姑娘的面子上,要不然……哼哼!”
沈清很满意他的识相,大方的一挥手,“算了,你也别心疼,算我账上,回头一并结给你,去吧,把门关上,别在外面偷听。”
“是是!”冯成成点头哈腰的退了出去,把门也带上了。
钱母在二人身上一巡视,来回一琢磨就明白了,平复几下躁怒的心绪,坐下了。
“小姑娘,刚才是我说错了,不该提你母亲,咱们就此揭过,谈谈正事如何?”只要沈艳成了钱家的人,她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最好把这臭丫头也弄到儿子身边,到时看她还怎么猖狂。
钱母能屈能伸,倒是个有城府的,可惜他儿子没学到母亲的处事精髓,看沈清的眼神仿佛要吃人。
“婶子说笑了,您比我多活几十年,吃的盐,比我吃的饭还多,即便有错,也是我们做小辈的过错,您怎会有错。”
钱母又吃了个软钉子,可话都说了,她也不好再变脸,只得硬是扯出一个笑容,“姑娘心里有气,我能理解,无论是谁遇到那样的事,都不好过,哟,菜来了,要不然咱们先吃饭,今儿可是承了你的情,要不然我们娘俩可吃不到这么好的菜。”
福子领着两个人过来上菜,一边解释着菜品,没掌柜的吩咐,他也不敢提沈清,只是对沈清格外恭敬。
钱书衡见到一桌子的大鱼大肉,眼都直了,全然忘了刚才是的对峙。
沈清也乐意借梯子下楼,“婶子客气,一顿饭而已,我还付得起,咱们都吃,二姐,吃菜,罗琴,你也过来坐着吃,反正也没旁人。”
钱母握筷子的手停住,用挑剔的眼光看向罗琴。
果然是种田的乡巴佬,连下人不能上桌都不晓得。
钱书衡吃相斯文,沈艳心里有事,没吃几口就搁下筷子,不安的偷偷去瞟钱家母子,主要还是在钱书衡脸上流连。
大概是感觉到了,钱书衡也抬头看她,关切问道:“姑娘不吃了吗?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
“我本来吃的也少,你多吃些。”沈艳心中甜蜜,心想读了书的人,跟乡下野小子果然不同,心思细腻多了。
钱书衡正欲再说两句,被钱母一声咳嗽打断,他连忙道:“母亲怎么了?”
钱母朝他温和的笑了笑,“娘没事,就是不小心呛着了,你也吃的差不多了吧?”
“呃,我……”
“去叫小二再上壶新茶来,娘口渴的很。”
“可是我……”
“快去!”
“是!”
打发走了儿子,钱母摆正了姿态,开始谈正事了。
“丫头,本来我们两家的亲事,该由媒人从中说和,没道理跟你们两个小姑娘说,可既然你们找上门来了,想必沈家很想结亲,也罢,我就跟你们说说。”
沈艳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垂着头揉搓帕子。就知道要被看轻,这下真是底裤都没了。
沈清心里跟吃了苍蝇似的膈应,但她也会装,淡笑朝对方示意,“婶子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