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婆婆跳出来护儿子，“她舅，秀娘的丑事，村里好多人都瞧见了，你可别睁眼说瞎话，这就是个荡妇，死后也要下十八层地狱！”

手里握着一把尖刀，瞅准了位置，一刀子下去，猪血飚出三尺开外，他一抹脸上的血放进嘴里浅尝，赞叹猪血新鲜。

他见过朱老二杀猪，满脸肥肉，胖硕的身板只系着一条脏污的围裙，膀子光着，裤腰掉在胯上。

昨夜他先踢了一脚曹氏，接着便要找朱老二算账，哪知这厮抽出腰上的剔骨刀。

曹大海鼻子一酸，扔了扁担，摊坐在地，嚎啕大哭。

“舅舅！”姐妹俩望着曹大海，委屈的直掉眼泪。

沈清跳起来，大吼一声，“二婶！”

刚才一帮人又吵又闹又打，谁都没注意，曹氏的盖尸布被吹开一角，露出一张惨白的死人脸。

他指着沈长贵怒斥道：“姓沈的，秀娘嫁你十几年，何曾有过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要这么糟践她，你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人——真不咋样。

“谁晓得这俩丫头是不是他的种，说不准这王八帽子，一早就戴上了。”周来娣小声嘀咕，这话她早就想说了。

都说横死的人怨气大，万一曹氏变成厉鬼，岂不是要害人。

“奸夫早丢下她跑了，要捉你去捉，就是镇上杀猪的朱老二，想必你也认得，自个寻去吧！”沈长贵眼神闪躲。昨晚捉奸的事，他不大记得了，唯有朱老二吃人般的眼神，现在回想起来，还叫他后颈发凉。

还洋洋自得的跟人说，今儿刀偏了，没一刀断了气，待我隔断这畜生的喉咙，叫它断了气。

沈长贵差点没吓尿，哪还敢找他算账。

曹氏长的好，即便俩姑娘都这么大了，还腰是腰，屁股是屁股，不像她，肚子上三道杠，啥也瞧不出来。就连沈长福，都嫌弃她不如曹氏条子顺。

再朝地上一瞧，白布盖着一具尸首。

周来娣吓的直拍胸口，“叫啥叫，吓死个人。”

沈清瞪住她，“二婶！我娘都没了，你还要往她身上泼脏吗？好啊，那回头我给我娘上坟的时候，叫她夜里多来瞧瞧你，也不枉你这么操心！”

“我，我就是随口说说，你可别往心里去，我胆子小，要是吓出人好歹来，你姐俩养我一辈子！”周来娣嘴上不讨饶，心里明显是虚的，谁不怕鬼呢！

听说横死的鬼，可厉害了，被缠上就麻烦了。

沈慧恨恨道：“二婶可知，你随口的一句话，能把人害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