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重建监察处
“也是树倒猢狲散，之后人争着和监察处撇清关系，按理说我也可以随大流，严词否认自己在监察处的经历，但我可能就是天生的犟种，人越说什么快跑快跑，我越觉得这时候才是最不应该离开的时候，监察处是出事了，但联盟内部的监察系统不是就这么崩了呀，以后用得着监察员的地方还多着呢，跑什么跑？”柴温茂摊手道。
“因为你心里没鬼，”叶芸凝说道，“你坦坦荡荡不怕查，大多数人可未必。”
柴温茂一耸肩：“或许是吧，反正我觉得留在这儿还行，最起码比原来清净，想想过去几个月过得糟心日子，就像是一场噩梦，一朝梦醒，发现不是我的错，成了，美了，舒服了，感觉自己又是一条好汉了。”
叶芸凝看着柴温茂，大概明白了他的打算：“所以，你是要……”
“留在监察处未必是下策，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经得起查，我能和原先的监察处划清界限，就能带出一个新的监察处，不是吗？”柴温茂微微笑道。
叶芸凝的喉咙里蹦出来一个“是”。
“破旧才能立新，我正好赶上了这‘破旧’的时候，不也是一种幸运吗？”柴温茂很豁然地笑了笑。
叶芸凝为他的好心态鼓掌。
“在立新之前，我想把原先的破旧处理得更仔细些，就来诺嘉学院监察处这边调取资料了，不料，这一切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柴温茂说着打了个哈欠。
应该说监察处出事以来，柴温茂的大部分精力都用来盯吕京寰了，与叶芸凝谈话，看她态度坚决，柴温茂自知这件事一时办不通，他对叶芸凝印象最深的一个拒绝理由就是“这时候的监察处依然不太平，无法给人以公正的判决”，于是，在抓捕吕京寰之前，他想先建设一个公平的、能让叶芸凝信服的监察处。
“但是由于资料庞大，你就想找我来帮忙？”叶芸凝问道。
“喂，于副班长，我给你一个向我证明你的忠心的资格，来吗？”
“这事情别往外传。”柴温茂警惕起来。
“我们队里的情报指挥小姐。”叶芸凝说道，“在这件事情上，我给予她信任。”
“啊？我这不刚得知情况，就把专业人士给请来了？”叶芸凝说道。
是在黑夜中独行时，找到了可以信任的同伴的安心。
行吧，叶芸凝也没说错。
柴温茂体会了一把叶芸凝觉得的“她以为”，随便点开一个名字都是详细的信息导入，记载这这个人的生平，以及与这个人有牵连的资料代码，同样有链接可以点进去。
“我也要有那样‘虽千万人吾往矣’的魄力，上战场，打恶灵，以最强的契灵出征，还人类世界一派太平。”
柴温茂确定自己要从翻旧账彻查时，第一个确定下的事情就是叶巧书的无辜，她确实是早十几年和监察处一刀两断了，叶芸凝是他可以信任的人。
柴温茂点点头。
叶芸凝看着堆成小山的资料，以及柴温茂找出的三十多个g的文本材料，还是叹了一口气：“这忙靠咱俩能费劲到明年，整理资料这事情还是请外援吧，这个人我信得过。”
“这个理想有点大。”叶芸凝的表情有些为难。
“监察处的电脑联网资料库，”柴温茂说道，“不过里面所有的资料都是按照时间顺序排列的，尤其是早期资料，都没法搜索，和翻纸质材料也没什么区别了。”
叶芸凝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杂乱，知道想让柴温茂顺着这些人名把个人的材料找出来，也不现实。
心口猛然松了一股劲，柴温茂憋了几天的睡意就反了上来，从阿瑞斯军校回来以来，他一直在监察处这里盯着，看着资料，越看越心凉，也越看越焦急，他迫切地想要将一切的黑暗铲除，却又一时无法，热血与焦急一并涌上心口，几夜没睡好，就为着查出谁还是躲藏在暗处的鬼，把自己累到不行，这才能稍微眯一会儿。
叶芸凝习惯性地点了一下其中一个人名，点上去才注意到这是一份纸质材料。
他的眼神在叶芸凝和情报山上转了个圈。
“乘风？”叶芸凝叫了他一声。
叶芸凝倒吸一口凉气：“那个，你有电子版吗？”
“没有资助人，履历清白，为人有点一根筋，曾经的队友也都是上前线了，和监察处以及商会什么的没牵扯，立场上可以放心。”叶芸凝手里拿的是于寒的调查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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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温茂的打算是以一己之力重建整个监察处？很有野心。”应乘风有些惊叹。
叶芸凝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咱就是说——大可不必这么执着吧？
“所以，除了翻资料把你自己翻成了这个鬼样子之外，你有什么具体的打算吗？”
他翻开一本名册，标题是“中心灵能研究所在职人员工作册”，其中大约有三分之一的人名字前被标了叉号。
不是于寒那手速飞快的代码，而是很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敲着，每一下，都那么珍重。
“你要复兴，不是复兴，是重建，你要重建监察处的思路是什么？”叶芸凝问道。
应乘风挂了和叶芸凝的通讯，心中还回味着她的那个问题。
应乘风语气温和：“你想做什么都能做到的。”
“那我，也祝你，想做什么都能做到。”叶芸凝说道。
柴温茂无辜地眨眨眼睛。
应乘风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个背景干净，才华出众，心有大志而且与她同校还一起处理事情的优秀同学，让他有了危机感。
柴温茂已经是星星眼了，两个小时，能跑完他好几天都干不下来的工作！
他有点咬牙切齿：“叶队长，你为什么不早说？”
柴温茂点点头：“所以我需要人求助。”
“找人名、找经历，我可以做一个后台程序替我跑呀。”于寒神情稳重道，“该不会有人选择傻傻地一份资料一份资料地挨着看过去吧？”
傻傻地盯了好几天资料的柴温茂：“……”
应乘风没想到叶芸凝的问题竟然是这个，他一时愣住了。
柴温茂对叶芸凝邀人来处理文件的最后一丝意见在处理结束后的报告表格中消失了，转而升起了安心。
柴温茂惊了：“这很难吧？”
应乘风在叶芸凝对柴温茂毫不掩饰的赞誉中感觉有点酸。
好，该想想下一步的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