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芸凝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施佩玲已经帮着联系好了灵能审判庭，说着一行人住宿的问题，她不由得舒了一口气，带着施佩玲果然省事不少。

虽然几次见着叶芸凝都不是什么好事，但这个小姑娘的可靠还是有目共睹的，汪亮平一寻思，不介意工作条例临时变通一下，挥手让叶芸凝进来了。

“等孩子发育？这倒是个好解释，可是为什么呢？人家做人体试验，为什么要等孩子发育成熟呢？”叶芸凝笑问道。

叶芸凝对杨素的第一印象，是一个歇斯底里咆哮着的疯婆子。

范浩言看眼前的女孩一时有点眼熟，听着女孩伸手，自我介绍说自己叫“叶芸凝”，他不由得开口：“你是来干什么的？”

叶芸凝又按动了录音笔。

叶芸凝第二次见到杨素，是面对面的。

“都说了是人体试验……”方佳吉忍不住开口。

方佳吉的声音传来：“我的孩子，那么小一个，在培养皿里虚弱地漂浮着，我几乎能听见他叫爸爸，可是我却不可能去拥抱他。”

看她态度坚决，叶芸凝带她去了，想着叶巧书女士已是今非昔比，自己想见她堪称朝圣，没那么容易碰上面的。

“从保安的水杯里确实查出了较高浓度的安眠药，”小警员报告道，“值班室的监控记录下了保安喝水的时间，以安眠药的药效推算，和后来的昏睡时间正好吻合，他应该不是在说谎。”

施佩玲在听到“叶所长”三个字时一愣，随即被叶芸凝盯了一眼：“绝对服从命令，或者现在离开，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

她又在周围转了一圈，告诉叶巧书，自己已经到了。

“好，你不是生物学和相关学科的工作人员，认知有些偏颇也很正常，我猜你指的应该是营养箱，装满营养液，配好通气设备，用来放置活体标本的营养箱。”叶芸凝说道。

楼下亮起了红蓝两色的灯。

方佳吉听到这话，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选择闭口不言。

叶芸凝几乎笃定地开口：“是有人，告诉你的吧？”

叶巧书下辈子都不能和“循循善诱的好老师”沾上边，在她那里是常识的知识她便默认所有人都该知道，不知道的就是傻子，她懒得跟傻子解释什么。

·

“让我看一眼，让我看一眼他，让我看一眼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诺嘉学院那个监察长，已经判了刑，虽说这刑罚大多数人不认可，但也翻不出太大风浪了，难办的还是那群医学研究人员，”叶芸凝思索着理由，“不行，我还是不放心，我得去中心灵能研究所那边走一趟，你在这儿等我，有什么事随时保持通讯。”

研究所的保密等级依旧严苛，没有旁人的允许，叶芸凝只能以“曾经在研究所学习过”的名义在十三楼一下转一圈，什么契灵研究都看不见。

案情其实再清晰不过，袭击者就地伏法，对于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招待所走廊上的监控和屋子里几位“协助调查”的监察长都可以证明他与叶芸凝交锋的过程。

汪亮平让她进去了。

叶芸凝眨巴着眼睛，看向叶巧书：“叶老师，什么是‘金殿’？”

来自叶巧书女士。

去看看灵能研究所的灵能实验，有多么反“灵”性。

正是范浩言。

“那个诺嘉学院的监察长在灵能审判庭的临时监狱里蹲着，那些参与非法实验的医护人员被中心灵能研究所扣下了，”施佩玲跟叶芸凝说着刚打听来的情报，“两边都已经加紧看守了，就目前来说，还没出什么乱子。”

叶芸凝其实完全不知道叶巧书要派什么任务给她，微微笑了一下，故作深沉：“说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协助，你给我下达任务吗？”

·

保安仍是睡眼朦胧，面对警察的到来，都不太清醒。

那时的叶芸凝还在灵能研究所学习，跟在叶巧书身边，学习理论，在研究工作中打下手。

“要处理那些医护人员和诺嘉学院监察长的人，是谁？”叶芸凝凑近问他，“和告诉你你爱人和孩子之事的人，是同一伙人吗？”

“我，是，我值班，但是值班这工作不就是在值班室看着吗？我平日里睡眠浅，真有什么事儿，也就惊醒了，不会出大乱子的。”

里面传来方佳吉的声音。

小警员继续道：“以及，今天掺和了这件事的女学生，说她一定要见一面方佳吉。”

“我跟你一起去，有问题，那个姓汪的警官不会隐瞒的。”施佩玲说道。

而后，腿软倒下，半跪在地上。

男孩的神情缓缓转醒，看向了自己的手心，感受这周边的灵能波动，平和安宁的感受对他来说那样奢侈，应乘风几乎不敢相信这种感觉。

汪亮平进来，拍了拍叶芸凝的肩膀，示意她这事情交给他来审吧。

汪亮平与周围的同事对视一眼。

“你怎么样了？”叶芸凝焦急道。

叶芸凝带着施佩玲找到了对应的房间。

这不就巧了吗？汪亮平这个学期刚从诺嘉那边转来首都华林，这就遇上了老熟人。

干净整肃的楼身展现出别样的气魄，是属于研究者的沉稳肃静，和一种别样的冷漠。

还是后来执勤的叶凌坤带人过来，带走了杨素，又跟叶芸凝解释：“‘金殿’是基地内最大的胚胎研究地，优生优育政策的核心实验场所，基地内能有健康出生的一代代孩子，金殿功不可没。”

“你的孩子在‘培养皿’中虚弱地漂浮着，抱歉，这里我打个岔，以我的了解，培养皿是养细菌的，应该是这么大这么扁的一个圆盘，应该漂浮不起一个孩子。”叶芸凝说道。

“是，确实，有些实验可以在婴儿身上做，这解释得通，”叶芸凝一转笔，神情严肃道，“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与叶芸凝的目光对视上，杨素躲无可躲，才不得不伸手，推开了门。

灵能泄露事故闹得很大，从执勤队伍到医护人员基本都忙，那时的病房里只有叶芸凝和应乘风两个孩子。

“你是……”两人的目光齐齐转向她。

杨素一下子绷不住了，眼泪哗哗地往外流：“乘风，我是你的母亲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