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在周五晚上这个倒霉时间的一般不是什么好课，或者说好课基本也都水了，明天就是周末，周五上什么晚课？

夜斯的课第一次收到请假条就是在今年带的这节，从不舒服到家里的猫走丢了要去找的，应有尽有，还有位同学发了两次请假，自己生病了也还要“身残志坚”地找猫。

但她能感觉手里的枪后坐力大了不少。

很明显，凭她们几人之力，把这堵门的箱子搬开不现实。

“我并不想在美好的周末之前见鬼，尤其是今天还有点阴天。”于寒推拒道。

“我都调查过了，事实上，东院一号实验楼没出过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于寒要用事实依据打破恐惧，“那就是一栋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教学楼，楼上也并不是完全没人的，主要是军械学院一些保密性比较高的实验，想上到楼的最高层，都需要一定的审批手续，楼下还有人二十四小时值守，基本不可能闹出自杀事件，至于恶灵环绕，你觉得诺嘉学院内部，有可能出现恶灵吗？”

后来上了电梯，下到二十四楼，一切安好，于寒才长呼出一口气。

“你确定？我们要去的可是二十四楼。”叶芸凝说道。

于寒把林小璨的手攥得更紧了，颤颤巍巍地说：“我真的感觉周围有什么人。”

林小璨在一旁都听不下去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坐电梯可以下楼。”

于寒就一个没站稳，往前醋溜了一步，手里的手电筒一个没拿稳，掉在地上摔碎了。

“这其实不好，你对枪支的操控几乎没什么理论支撑，纯是手感，这让你只能限制性地使用某一种枪型，对蝴蝶枪的使用越熟练，后期对其他枪型的上手就越难，这种射程并不高的简单枪型很可能阻碍你后期发展的潜力。”夜斯说道。

后面两位还不如她呢，林小璨打了个含着笑意的哈欠，于寒对枪支的理解比叶芸凝还不如，就差把“我后悔来这里”刻在脸上了。

到了第七楼，楼梯转场，她们穿过一条走廊又拐了个弯，才找到继续向上的楼梯。

所以也讲不到什么关键内容。

林小璨手里的小手电勉强能照亮墙上的数字：“没错，这就是二十四层了。”

夜斯本就注视着她这一边儿，看此不由得走过来，夸奖道：“枪法很好，平时有经常练习吗？”

“所以说都是假的，那我们就更要去看看了，”林小璨去拉于寒，“走啦，今天可是周五，马上就要迎来美好的周末，你不期待吗？”

叶芸凝抬手，只开了一枪，也是正中靶心。

林小璨脸色垮了下来：“唉——行，那也算我一个吧，在哪上课？”

于寒这才反应过来：“哦，还有电梯。”

几人一直走到七楼，情况还好，楼道里虽然没光，但于寒带了大功率的手电筒，打亮之后能照明一片天地，打在楼梯间，看东西反光都刺眼，大有把鬼怪照出原形的架势。

林小璨看着正在解释的于寒：“所以说你就是不敢。”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到一段地方，两边箱子窄得只容一人通过，于寒不得不松开了林小璨的胳膊，改为拉着她的手，三人依次侧身通过。

于寒点点头，点到一半卡住了：“……嗯？”

可是这一层的门，被一排箱子挡住了。

叶芸凝还是选择了自己习惯的蝴蝶枪，调配好，抬手端起，左右一挥，“噔噔噔”连着三枪出去，正中了三个靶心。

“那，那刚刚从我脚旁边蹿过去的是什么，不会是老鼠吧？”

“这两层没人，当然没灯，你慌什么，我们带了手电筒的。”

于寒现在就想跟人说几句话，说什么都无所谓了，连连应和：“就是，这样的通道，明显是为了应付消防检查的，可真是太敷衍了。”

然后于寒就扒着林小璨的胳膊不撒手了。

三人紧赶慢赶地走到了教室门口，推开门，打了报告，进门了。

“果然，没人傻到走楼梯爬二十四楼。”林小璨说道。

因着于寒害怕鬼，林小璨染上了喜欢打听鬼故事的新爱好，没事就说些什么校园怪谈来吓唬人，还纠集着几个女生一起来办睡衣趴，压轴的项目就是拿个手电筒讲鬼故事，林小璨负责讲，于寒负责被吓得吱哇乱叫，叶芸凝和施佩玲就在一边边看边笑。

继续正中靶心。

主输出不足还是队里的大问题，最重要的主攻位压给一个a级生，叶芸凝心里没底，还是需要多做安排。

叶芸凝翻了一下课表：“今天晚上，东院一号实验楼。”

这教室里有靶子，夜斯讲了两句，就叫同学们自己练习了。

“然后你可以凿穿了地板，来到二十四楼。”叶芸凝面无表情道。

“然后呢？”于寒疑问道。

从什么女生跳楼怨鬼索命，到恶灵聚集入之即死，光跳楼而死之人就凑齐了一二三四个年级的男生女生，连同各个学院的老师，甚至连食堂大妈都不放过，在某一个版本的怪谈里，死齐了十二星座——只能说明编这怪谈的人文笔还挺好的。

叶芸凝上前把手电筒捡起来，发现那手电质量还不错，没摔坏，但出于点搞怪的心理，没吱声，拿在手里熄了灯，就默认那手电已经坏了。

“这些事就不可能是真的，包括这次的‘变异人’，什么正常人一样的体格，丧尸般的行进速度，完全是没有根据的，没准是看门的大叔在楼里巡查是被人看着了，闹出的乌龙笑话。”于寒继续说道。

想是到七楼往上还不坐电梯的傻逼不多，这转场后的楼梯几乎就没人走过，踩上去都能感到脚底一层灰，还莫名有点滑溜溜的感觉。

事实上，她们所经过的几乎每一层，门都是被箱子挡住的，只留下一条向上的小路，只是二十四层她们要进去，所以这挡得严严实实的门成了几人最大的阻碍。

“我们要是直接坐电梯，二十分钟之前就应该到了。”林小璨说道。

夜斯伸手结果蝴蝶枪，周身灵能一闪：“这是我的契灵，空间化型，可以将特有的材料化型出我所需要的形状，枪给你改了改，你再试试。”

东院一号实验楼建的时候选址选偏了，离学校主校区太远，最近的军械学院宿舍走过去都要二十多分钟，因而不怎么对学生排课，也就没什么人过去，可偏偏楼层本身建的很高，在学校几乎所有的位置都能看见那栋灰色墙面的大楼，加之内部进出比较严密——因此学校里几乎所有的校园怪谈都是从那栋楼里传出来的。

叶芸凝点头：“谢谢夜斯教授。”

“那麻烦夜斯教授了，以及……”

叶芸凝凑近夜斯耳边，跟他说了些什么。

她说话的时候，外面劈过一道闪电，而后响起了雷声。

(本章完)